年轻的老师8完有限中字木瓜
年轻的老师8完有限中字木瓜
老陈推开教室门的时候，粉笔灰在晨光里慢悠悠地飘。他今年二十八，在这所乡镇中学教语文，已经是第五个年头。学生们私底下叫他“木瓜老师”——倒不是说他呆，是说他总爱在课上讲些“没用”的东西，比如某个字的甲骨文模样，比如某篇课文背后作者的人生岔路口。
今天要讲的课文很普通，一篇对于时间的散文。老陈却没按教参来。他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一个大大的“限”字，粉笔用力，敲得咚咚响。“这个字，左边是‘阜’，像土山；右边呢，有人说像人回首看被界限挡住的东西。”他顿了顿，看着下面几十张年轻的脸，“我们这辈子，碰到的‘限’可太多了。时间有限，精力有限，认识的世界，也有限。”
有个调皮的学生在下面接话：“老师，那‘无限’好还是‘有限’好？”教室里哄地笑了。老陈也笑，没直接回答。他讲起自己大学时，疯狂泡在图书馆，以为能把所有的书都“8完”——这是他们当年的校园黑话，意思是“读完”、“搞定”。后来才发现，光是《红楼梦》的各种评注本，就够读一辈子。那种想把一切“8完”的劲儿，像少年冲着风撒腿狂奔，痛快，但也让人隐隐感到，前头是望不到边的海。
“年轻的时候，总觉得‘有限’是个贬义词，是束缚，是天花板。”老陈靠在讲台边，语气缓下来，像在聊家常，“恨不得有无限的时间，无限的可能性，把所有的知识、风景、经历，都塞进自己的人生里。那种渴望，就像……”他目光扫过窗外，操场边那棵木瓜树正结着青涩的果子，“就像总想摘最大最熟的那个木瓜，觉得下一个会更好。”
他讲了个小事。去年，班上一个学生，作文写得灵气十足，却沉迷网络小说，一本接一本地“8”，课本反倒扔一边。老陈找他谈话，没批评，只是问他：“你那本最喜欢的玄幻小说，主角最后突破了最高境界，然后呢？”学生愣住，然后说：“然后就……完结了啊。”老陈点点头：“你看，再长的故事，也有‘完’的时候。你的时间，就是你的‘字’，一笔一画，就那么多。你是想全都潦草地涂过去，还是用心写几个，自己能认得、也欢喜的‘字’？”
教室里静悄悄的。老陈知道，这些话，有些孩子现在未必懂。他们正处在觉得一切皆有可能的年纪，这多好啊。他只是想，在他们心里埋颗种子。对于“有限”的种子——不是用来沮丧的，而是用来让人珍惜那一笔一画的。你的精力有限，所以得选真正热爱的事情去投入；你的时间有限，所以当下读的这本书，手头解的这道题，才有了不一样的分量。
“那个‘限’字，回头看，也许不是一堵墙。”下课铃快响时，老陈总结道，“它可能更像田埂。有了它，这一畦是稻子，那一畦是油菜，才成了风景。要是漫无边际，反而都是荒草了。”他合上书，青涩的木瓜香气，好像隐隐约约从窗外飘了进来。他知道，自己的话，也是一颗有点青涩的“木瓜”，能不能在哪个孩子心里熟透，得交给时间。
铃声大作。学生们涌出教室，奔向那个他们认为无限宽广的操场。老陈慢吞吞地擦着黑板，“限”字的痕迹渐渐淡去。他想起自己再也没能“8完”的那些书单，心里却没什么遗憾。有限的人生里，他找到了那几本可以反复读的字句，找到了站在这个讲台上的意义。这大概，就是他给自己写下的，最满意的几个“字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