死货办死你叫得大声点
死货办死你叫得大声点
老张把手机往沙发上一撂，那声响闷闷的，像块石头砸进棉花堆。他点起根烟，没抽，就看着那缕青烟直直往上飘，然后在半空散开，没了形状。“死货”，他嘴里嘟囔了一句，也不知道在骂谁。是骂刚刷到的那个直播里，扯着嗓子喊“家人们下单”的主播？还是骂自己手滑点进去的那一下？
这词儿挺糙，但放在当下某些网络场景里，又莫名贴切。你想想，是不是总刷到些玩意儿，标题劲爆，封面唬人，点进去一看，内容干瘪得像晒了叁年的丝瓜瓤子？货是死的，没灵魂，没真料，全靠个噱头吊着一口气。可偏偏，它们懂得怎么让你“叫得大声点”——用夸张的音乐，用戏剧性的冲突，用那种“不转不是中国人”的紧迫感，撬开你的注意力，甚至撬开你的钱包。
你得承认，这背后有套挺厉害的算法在运作。它不生产内容，它只是情绪的搬运工，专门负责把最能刺激你神经的东西，源源不断推到你眼前。你看得越激动，评论得越激烈，手指划得越快，它就越兴奋，觉得“这招有效，接着喂”。时间就这么一点点被嚼碎了，咽下去，什么也没留下，就剩点情绪的渣子。
我有时候觉得，咱们现在有点像站在一个巨大的自动贩卖机前面。里面塞满了各种颜色的情绪饮料，包装一个比一个炫。焦虑是爆款，愤怒是特饮，短促的快乐像气泡水，滋滋响两下就没了。你投进去的不是硬币，是你的时间和注意力，换回来一时半刻的刺激。喝多了，舌头麻了，心却空落落的。这算哪门子数字消费呢？消费来消费去，好像把自己给消费进去了。
老张那根烟快燃到过滤嘴了。他忽然想起以前在厂里，机器坏了，老师傅上去听听声音，摸摸温度，就知道毛病在哪儿。现在这套路，坏没坏你不知道，因为它一直在轰鸣，用更大的噪音盖过所有不对劲的地方。它不怕你骂，就怕你安静。你骂，也是流量，也是数据，也是它运转的燃料。真正的“死货”，或许不是某个具体的内容，而是这种让人停不下来、却又始终感觉饥渴的循环。
所以啊，有时候得给自己按个暂停键。当那个声音特别吵、特别急切地要你“叫得大声点”的时候，偏偏不如它的意。关掉，放下，走出去，让耳朵里灌点别的风声雨声。你得知道，你的注意力金贵着呢，不该被那些空壳子轻易换了去。在信息的流水线上，别只当个被动的消费者，得试着找回一点挑选和拒绝的权力。毕竟，咱们的时间，得花在那些能让自己心里踏实点、丰富点的“活货”上，你说是不是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