教室停电肠班花赵柔笔趣阁
教室停电肠班花赵柔笔趣阁
晚自习的第叁节课，灯突然就灭了。不是那种渐暗，是“啪”一下，整个教室瞬间沉进了墨里。起初是死寂，紧接着，各种声音就炸开了锅。有人怪叫，有人拍桌子，书本掉在地上的声音噼里啪啦。班长吼了几声“安静”，那声音在黑暗里飘着，没什么力气。
我正对着数学卷子上一道死活解不开的函数题较劲，这一黑，倒像是给了我个正当理由把笔扔了。眼睛慢慢适应了黑暗，窗外的月光很淡，勉强能勾勒出桌椅和晃动的人影轮廓。空气里浮动着一种躁动又微妙的气息，停电像是把平日里的规矩和界限都暂时抹掉了。
“赵柔，你怕黑不？”前排传来压低的笑闹声，是班里几个活跃的男生。我下意识地，朝靠窗那个位置望过去。赵柔就坐在那儿，我们班的班花。黑暗里看不太清，只能依稀辨出她安静的侧影，没像其他女生一样小声惊叫或凑在一起说话，就那么坐着，仿佛一尊朦胧的瓷像。
对于赵柔，班里传闻不少。说她家境好，性子却有点冷，不太合群。也有人说在网上某个叫“笔趣阁”的小说站，见过笔名和她真名很像的作者，写些青春故事，文笔还挺细腻。不过这也就是传闻，谁也没当真。毕竟，笔趣阁那种地方，海了去的连载小说，真真假假，谁能说得清。
黑暗给了人胆子。窸窸窣窣的，不知谁先打开了手机的手电，一束光柱晃过天花板。接着，两叁束，四五束……教室里有了些零散的光源，反而显得光影更凌乱，人脸在光晕里忽明忽暗。那束最亮的光，晃晃悠悠，不知怎么，就落到了赵柔那边。
光拢着她。她似乎微微蹙了下眉，抬起手稍稍挡了挡眼睛。就那一瞬间，我看见她课桌抽屉里，好像露出平板电脑的一角，屏幕是暗的。她很快地把那东西往里推了推，动作很轻，但在那道显眼的光柱下，这个细微举动，莫名地被我捕捉到了。她……刚才停电前，在干嘛？也是在刷题，还是……在写点什么？
我心里忽然冒出那个对于“笔趣阁”的传闻。难道她真在写东西？在这个所有人都埋头卷子、争分夺秒的高叁，她还有心思和精力，去经营一个只属于文字的世界？这念头让我有点走神。
“老师来了！”门口有人喊了一嗓子。班主任老陈打着个大号手电筒走了进来，光柱扫过全班：“线路故障，正在抢修，大家保持安静，就当休息会儿。别乱跑，小心磕碰。”
老陈的话让教室稍微安稳了些。但那种脱离日常轨道的氛围还在。窃窃私语声像潮水，低低地漫着。我忍不住又瞥向赵柔的方向。她已把手放下，侧着脸望着窗外，月光在她鼻梁和下颌勾了道很浅的银边。她在看什么？看外面的黑暗，还是玻璃上映出的、灯火零星的教学楼？
也许，停电的这几分钟，对她而言，不是中断，反而是某种延续？延续一个我们都不知道的、对于故事和想象的隐秘角落。在那个角落里，没有函数和公式，只有她笔下的人物和悲欢。而“笔趣阁”，如果传闻是真的，那就是她存放这个角落的线上书屋，一个只属于她自己的树洞。
电来得毫无征兆。又是“啪”一声，白炽灯管集体嗡鸣，惨白的光瞬间灌满每个角落。刺得人睁不开眼。惊呼声变成了如释重负的叹息，或者意犹未尽的抱怨。刚才黑暗里的一切浮动的情愫、猜测、朦胧的影子，都被这强光钉回了原形。
大家重新低下头，卷子上的函数题还在那儿，冷冰冰地等着。我揉了揉眼睛，再看向赵柔。她已经坐正了，手里拿着笔，微微低头看着桌面，表情平静得和停电前一模一样，好像刚才那几分钟的黑暗和凝视从未发生。抽屉关得好好的。
但我总觉得，有哪里不一样了。也许只是我的错觉。又或者，在光明彻底淹没那隐秘角落之前，我真的瞥见了点什么——对于一个女孩，在枯燥重复的日常里，为自己悄悄开的一扇窗。而那扇窗后通向的世界，或许就藏在某个名为“笔趣阁”的庞大站点的某个不起眼的章节里，静静地生长着。
教室恢复了沙沙的写字声。我吸了口气，重新捡起笔，对准了那道函数题。窗外，夜色依旧浓重，只有我们这间教室，亮得像茫茫海上的一个孤岛。而有些故事，可能只适合在断电的片刻，或者永不熄灭的屏幕深处，无声地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