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中考让我肠一次
妹妹中考让我肠一次
我妹把笔一扔，整个人瘫在椅子上，像条晒蔫了的咸鱼。她盯着桌上那套刚做完的数学模拟卷，眼神直勾勾的，半晌才憋出一句：“哥，我这题，是不是又‘死’了？”
我凑过去看，是道函数综合题，她的解题步骤爬到一半就断了，像条没修完的山路，孤零零悬在悬崖边上。我拉了把椅子坐下，拿起她的笔，笔杆上还有她手心的汗。我没急着讲题，先问了句：“你卡在哪儿了？是看不懂题意，还是做到一半没思路了？”她挠挠头，有点烦躁：“好像……都有点。看着密密麻麻的条件，头就大了。”
这感觉我太懂了。几年前我坐在中考考场里，面对最后那道几何压轴题，也是这种被什么东西糊住了脑袋的憋闷感。当时我脑子里就一个念头：要是谁能让我“超频”一下，哪怕就一次，让我看清那条该死的辅助线该往哪儿画，该多好。现在，这个念头，我妹妹也有了。
“来，咱们先不把它当考题。”我把卷子转了个方向，“你就当这是……嗯，玩一个解谜游戏。这些条件不是来难为你的，是给你的线索。”我让她把题目里的条件，一个一个，像拣豆子似的，在草稿纸上列出来。“别管它们现在有没有用，先摆出来，晾一晾。”
她照着做了，写着写着，眉头稍微松了点。我看着她列出的那些“线索”，心里慢慢有了谱。这其实就是个关键信息整合的过程，把散乱的点先归拢到一起。很多孩子怕大题，不是真不会，是被那庞杂的“题干表象”给唬住了，自己先乱了阵脚。
“你看这个条件，还有你刚才写的这个式子，”我用笔尖轻轻点着，“它们俩，是不是有点像失散多年的亲兄弟？你试试让它们‘认个亲’。”妹妹眨眨眼，好像有点明白了，接过笔，试着把两个式子联立了一下。纸上立刻出现了新的变化，一条之前隐没的路，轮廓渐渐清晰起来。
她“啊”了一声，声音里带着点惊喜。但很快，又在下一个弯道停住了。这是最磨人的时候，好像曙光就在前面，但中间还隔着一层雾。我敲了敲桌子，把她从又一轮的苦思冥想里拉出来：“停。别硬钻。你退一步，看看整个局面。”我引导她去看整个函数图像可能呈现的趋势，而不是死死盯着那个算不出来的参数。“有时候啊，解题就跟看山水画似的，你得退远点，看整体意境，不能只趴在一块石头上抠纹理。”
这一步，是在教她建立全局解题思维。不能陷在局部，得跳出来，把握题目整体的走向和结构。她听着，眼神跟着我的笔尖在图上移动，那种紧绷的、对抗的状态，慢慢缓和了下来，变成了观察和思考。
“好像……是这样？”她犹豫着，画了一条辅助线。接着，笔尖的速度快了起来，那些之前僵持不下的步骤，忽然像找到了润滑剂，顺畅地流淌下去。答案浮现的那一刻，她没欢呼，只是长长地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，肩膀垮下来，随后又因为兴奋而微微提起。
她转过头看我，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哥，我刚才是不是……‘超频’成功了？”我笑了，揉了一把她的头发：“哪有什么‘超频’。是你自己把路走通了。”我告诉她，我刚才做的，其实就是帮她做了一次“思维梳理”，把堵塞的地方通一通，把看问题的角度调一调。真正的运算和推理，每一步，都是她自己完成的。
妹妹若有所思地看着那道被她征服的题，忽然说：“哥，你刚才让我列条件、看整体……是不是就是那种，把知识‘内化’成自己东西的方法？”我有点惊讶，她居然用了“内化”这个词。我点点头，告诉她，中考考的不只是你记住了多少，更是你能在陌生的题目面前，多快地把这些库存调取出来，重新组装，找到那把开锁的钥匙。这个过程，就是知识的内化与迁移。
那天晚上，她睡下后，我又看了看那张写满演算的草稿纸。我想，或许每个面临大考的孩子，心里都藏着一次对“超频”的渴望。但那不是魔法，也不是外挂。它更像是一次思维的深呼吸，是有人在一旁，帮你拂开眼前的焦虑和杂乱，让你看清自己本就拥有的路径。而我能给她的，或许就是这么一次“呼吸”的机会，让她在走上那个真正考场之前，亲手体验一次，如何依靠自己的力量，穿过迷雾，走到光亮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