建德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建德男士钟情的巷弄
建德男人喜欢的小巷子
说起建德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老陈总要摸出皱巴巴的利群点燃。巷口裁缝铺的挂钟敲了六下,他眯眼望着青石板路面上晃动的梧桐影:“这种地方啊,车开不进来才好。”
我跟着老陈往巷子深处走。墙角青苔润得发亮,谁家厨房飘出腌笃鲜的咸香。他忽然停在扇木门前,门楣上“理发”二字褪成淡金色。“老张给我剃了二十年头,”他伸手拂过门框,“他晓得我后脑勺有块疤,是当年在新安江打渔撞的。”
巷尾传来油锅刺啦声,系围裙的妇人探出头:“陈师傅,今天有土步鱼!”老陈应着,带我拐进临溪的茶铺。老板拎着铝壶过来,熟门熟路往紫砂杯里撒了把本地苞茶。我们坐在竹椅上,看江水从屋檐下淌过。
“现在年轻人往商场跑。”老陈吹开茶沫,“我们这帮老骨头,就爱在这些建德男人喜欢的小巷子里打转。”他说的巷弄其实不算巷,最窄处两人并肩都要侧身。但每块阶石都被脚步磨得温润,墙根歪着各色盆栽,石榴树从二楼窗台斜伸出来。
巷弄里的老手艺
修表铺的徐伯正在给座钟上弦。玻璃柜里摆着上海牌手表,他每天准时在下午叁点给它们校时。“机械表好比男人,”他用毛刷清理齿轮,“越老越要常走动。”隔壁裱画店的徐师傅接话:“你们看这巷子弯弯曲曲,其实每道弯都通着人家。”
正说着,骑叁轮的老赵拉来半车春笋。不到一刻钟,五六户人家聚过来挑拣。谁说了句“笋壳别扔,我晒干做枕头”,立刻有人接“给我留点塞鞋底”。老陈低声笑道:“在这建德男士钟情的巷弄里,连垃圾都能找到去处。”
暮色渐浓时,巷子反而热闹起来。下班归来的男人们不急回家,先在茶铺站片刻。聊江钓的收获,说单位的人事,有时就静静看对岸亮起灯火。他们的父辈曾在同样位置,看的是航运社的船灯。
“我儿子说这是浪费时间。”老陈望着茶汤里浮沉的叶片,“可人活着,总得有几个能喘气的地方。”他指指身后:“新安江大酒店拐个弯就到,但我们偏要绕远路走这条巷子。脚底板贴着青石路,才觉得踩在实地上。”
正在消失的风景
去年巷口那家铁匠铺改成了奶茶店。年轻人举着手机在网红墙前打卡,却很少走进巷子深处。老张的理发椅被儿子换成转椅,墙上贴满发型画报。“他总催我学烫染,”老张擦着推子,“可老主顾们就认这个。”推子嗡嗡响过,花白的发茬落满围布。
但有些东西终究留不住。河道整治后,临河的台阶被栏杆隔开。茶铺老板叹气:“以前夏天直接把西瓜吊江里冰镇,现在不行咯。”他保留着用江水泡茶的习惯,虽说自来水更方便。
夜幕完全降下时,巷子里飘起酒香。男人们围坐吃蒸双臭,螺蛳壳在桌面堆成小山。他们用建德话争论足球,声音在窄巷里撞来撞去。老陈抿了口五加皮:“别处吃饭是填肚子,在这儿是续命。”
我离开时,老陈还坐在茶铺里。他的背影嵌在巷子深处,像墙缝里长出的蕨草。这些建德男人喜欢的小巷子正在变少,但总有人固执地守护着最后几条。或许他们守的不是巷子,是某种能让脚步慢下来、让话语暖起来的东西。当新城华灯淹没星光时,这里还留着半窗月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