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去叁级免费
又去叁级免费
老张最近总爱往村口王大爷家的小卖部跑。倒不是去买烟买酒，是去“蹭网”。王大爷儿子给装了无线网络，密码就贴在柜台玻璃底下，红纸黑字写着“888888”。村里不少人都知道这个密码，午后闲时，小卖部门口的石墩上常蹲着几个低头刷手机的人。
老张蹲在那儿，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黝黑的脸。他手指划得飞快，嘴里时不时“啧”一声。我凑过去问看啥呢，这么入神。他嘿嘿一笑，把屏幕侧过来一点：“找电影看呢。这不，人家说这个网站好，又去，又是叁级片，还免费。”
“哪有这等好事？”我随口应道。心里却嘀咕，这“又去叁级免费”的，听着就不太对劲。老张倒是兴致勃勃，他说这阵子可算摸着了门道，有些网站名字起得隐蔽，资源却海了去了，不用注册，一点就播，画质还“杠杠的”。
他点开一个收藏的链接，页面花花绿绿弹出来，先是几个关不掉的弹窗，接着屏幕中央才慢吞吞开始加载视频。片头广告长得离谱，卖假酒、卖山寨手机，主持人声嘶力竭。等了快一分钟，正片还没影子，老张有点急，手指不小心又点到哪儿，手机猛地跳转到一个全屏的赌博广告，穿着暴露的女郎图片闪得人眼晕，怎么按返回键都没用。
“你看看，又来了！”老张有点恼，把手机递给我弄。我帮他清理了后台，才退出来。再看那个所谓的免费网站，地址是一串乱七八糟的字母和数字，像哪个境外服务器的门牌号。
这事让我想起以前。网络不发达的时候，村里年轻人传阅光盘，用油布纸包着，神秘得很。现在方便了，一个链接就能看到世界各地的影像，可这“方便”背后，似乎藏着别的东西。这些打着“免费”旗号的站点，像一个个设计好的迷宫。你以为是去寻宝，实际每一步都可能踩中机关。弹窗广告、诱导下载、隐私窃取，甚至暗藏木马，这些成本，早就悄悄折算进了那“免费”的招牌里。
老张还在那折腾，嘴里念叨：“换个源，换个源就好……”他眼神里有种执拗，像是不甘心白等了那几分钟广告。可这时间，这精力，还有那不知不觉间承担的风险，真的“免费”吗？
我劝他，不如开个正规平台的会员，一个月十几二十块，清晰稳定没烦恼。他摆摆手：“花那冤枉钱干啥？我这不挺好，就是得多试几次。”他觉得自己聪明，能绕过付费的墙，找到那些不为人知的“后门”。可我觉得，他更像是被困在了一个更昂贵的陷阱里，付出的不是钱，是别的更重要的东西。
黄昏时分，人散了。老张揣起手机，揉了揉发酸的眼睛往回走。我看着他背影，心想，明天午后，他大概又会蹲到那个石墩上，重复今天的过程。那“又去叁级免费”的念头，像根无形的线，牵着他往那个光影暧昧的角落里钻。他不知道，真正的“免费”往往最贵，而踏实的获取，才能让人看得心安理得。这道理，简单，却总得自己绕几个弯子，才可能慢慢咂摸出点味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