偃师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后街的小巷
那条弯弯绕绕的老巷子
每次从偃师火车站出来,我总忍不住往右手边瞧。那儿藏着条窄窄的巷子,本地人管它叫"火车站后街的小巷"。说是个巷子,其实也就比过道宽点儿,两边墙皮斑斑驳驳的,有些地方还露着红砖。巷口总停着几辆旧自行车,车筐里扔着蔫儿了的青菜,像是谁买菜回来顺手撂这儿的。
往里走个十来步,空气里的味道就变了。火车站的喧闹像被滤掉了,飘过来的是家家户户的饭香。下午四点光景,有户人家在炒辣椒,呛得人直想打喷嚏,可闻着又特别香。墙角蹲着只黄花猫,懒洋洋地舔着爪子,见我过来也不躲,大概早习惯了来来往往的人。
巷子中间有棵老槐树,枝叶把天空遮了大半。树底下摆着几个马扎,两位大爷正在下棋。穿白汗衫的大爷举着棋子半天不落,对面戴草帽的那位也不催,慢悠悠地摇着蒲扇。"将军——"白汗衫大爷终于落子,草帽大爷"哟"了一声,摸着下巴琢磨起来。我在旁边站了会儿,他们也没搭理,完全沉浸在楚河汉界里。
再往深处走,巷子窄得两人错身都要侧着身子。头顶上晾着各色衣服,衬衫、校服、碎花裙子,像万国旗在风里飘着。二楼的窗户开着,能听见屋里电视在放戏曲,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炒菜声,怪热闹的。
有户人家门虚掩着,从门缝里瞧见个小院子,种着月季和几株辣椒。有个老太太坐在小板凳上择豆角,脚边趴着条大黄狗。狗看见我,耳朵动了动,却没叫唤,只是懒懒地甩了下尾巴。
这条偃师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和前面车站的喧嚣完全是两个世界。火车轰隆隆地来,又轰隆隆地走,载着人们去远方。可这巷子里的日子,却像老挂钟的钟摆,不紧不慢地晃着。卖豆腐脑的推车吱呀吱呀地过去了,收废品的吆喝声由远及近,又渐渐远去。
快到巷尾时,我看见个年轻姑娘蹲在门口喂猫。她拿着小鱼干,小心地放在地上,叁只野猫围着她打转。姑娘嘴角带着笑,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。这画面让我忽然觉得,在这条看似普通的巷子里,藏着太多这样安详的瞬间。
转身往回走时,又经过那棵老槐树。棋局已经散了,马扎还留在原处,像是明天还会有人来。穿出巷口,火车站广场的喧哗扑面而来,我回头又看了眼这条小巷子,它静静地待在那里,像是城市的另一个心跳,缓慢,却格外真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