九九人操人
九九人操人
老话说，叁个和尚没水喝。这道理，搁在今天好像有点不够用了。咱们现在遇到的，常常是“九十九个和尚抢水喝”，场面那叫一个热闹，也那叫一个乱。这“九九人操人”的景象，不知您琢磨过没有？
我这儿说的“操”，不是那个粗鲁的意思。您想想看，是操作，是操练，也是某种程度上的操心、操持。一个人，被塞进九十九种流程里；反过来，九十九个人，又围着一个人转，想方设法去“操作”他。这事儿，是不是有点耳熟？
早上眼睛一睁，手机里各种础笔笔就开始“操练”你了。这个提醒你喝水，那个督促你运动，还有个告诉你今天适合穿什么。感觉挺贴心是吧？可仔细一想，你的作息、健康、甚至穿搭品味，不知不觉就被安排得明明白白。你成了被各种算法和流程精心“操作”的对象。这感觉，就像有九十九个看不见的助理，悄没声儿地把你的一天给规划了。
转过头，你到了单位，角色瞬间调换。你成了那个要去“操持”别人的人。一个项目，需要协调设计、研发、市场、运营……林林总总恨不得跨九十九个部门。每个环节你都得去沟通、去推动、去磨合。这时候，你又觉得自个儿像在指挥九十九个声部的大合唱，累得嗓子冒烟，还未必调得齐。这双向的“操作”，构成了我们日常最基本的生存状态。
这里头有个关键词，叫“数字痕迹”。咱们每点一次外卖，每刷一条视频，甚至每步行的公里数，都成了数据湖里的一滴水。这些痕迹被收集、分析，然后呢？然后就变成了更精准的推送，更个性化的服务，当然，也可能是更难以挣脱的“推荐循环”。平台通过你的痕迹认识你，比你自己还快。它知道你喜欢什么，讨厌什么，在为什么焦虑。它用这份了解来“操持”你的注意力，而你，可能还乐在其中。
另一个绕不开的词，是“人际界面”。现在和人打交道，味道变了。以前是面对面，茶对茶，话对话。现在呢，中间总隔着一层东西。可能是微信对话框那冰冷的文字，可能是邮件正文里客套的“您好”，也可能是钉钉里那个“已读未回”的提示。我们通过一个个界面去“操作”与他人的关系，温暖少了，效率高了，误会也更容易生了。有时候觉得，我们不是在和人交往，是在和一个人的“数字分身”打交道。
最让人琢磨的，是那种“循环操持”的疲惫感。你白天用尽心思去“操作”工作，处理人际；晚上回到家，精疲力尽，又被各种娱乐础笔笔“操作”你的剩余精力。你看似自由选择，实则在一个个设计好的闭环里打转。主动与被动，在这九九八十一弯里，早就模糊了边界。
这么一说，好像挺悲观？倒也不是。看见绳子，总比蒙着眼瞎转悠强。意识到这种无处不在的“互操”，本身就是解套的第一步。比如，能不能主动给“数字痕迹”做做减法？无关紧要的授权关一关，漫无目的的浏览停一停。再比如，能不能把“人际界面”弄得有点人味儿？少发点冷冰冰的邮件，偶尔打个电话，或者干脆走几步，当面聊聊。
生活在这个时代，想完全脱离这套“操持”体系，那是说梦话。但我们可以琢磨的是，如何在这九十九道弯里，找到一点点自己的节奏。不是彻底反抗，而是保持一份清醒的觉察。知道哪些是被“操作”，哪些是自主选择。在必须“操作”他人时，留点余地，存点温度；在被“操持”时，守好底线，护住心神。
九九人操人，像个现代寓言。它画出了我们紧密相连又彼此掣肘的生存图景。在这张网里，谁也当不了纯粹的孤岛。但或许，我们可以努力不做那个随波逐流的浮标，而是试着去当一块小小的、有自己纹路的石头，水流过，痕迹在，但内核，还稳稳地握在自己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