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你们偷偷看一下我弟的腹肌
给你们偷偷看一下我弟的腹肌
这事儿说来挺逗的。那天周末，我妈喊我回家吃饭，我弟也在。这小子刚上大二，平时看着还是那个跟在我屁股后头流鼻涕的小屁孩模样。可那天他穿着一件挺宽松的旧罢恤，弯腰从茶几底下拿遥控器的时候，衣服下摆那么一掀——哎哟我的天，我眼角余光就那么一扫，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
那是什么？是一块，还是好几块？线条分明，随着动作那么一绷紧。我当时就愣住了，筷子夹着的排骨差点掉回碗里。这不可能是我弟吧？那个能把健身卡放到过期，宁愿躺着打游戏也不愿动弹一下的家伙？
饭桌上我就开始偷偷观察他。他吃得挺香，但明显米饭添得少了，肉挑瘦的吃，青菜倒是一筷子接一筷子。跟我说话的时候，肩膀好像比以前宽了点，把旧罢恤撑得有点样子了。我心里那个好奇啊，像有只小猫在挠。可直接问吧，又显得我这当姐的太大惊小怪。
吃完饭，他主动去洗碗。我假装溜达到厨房门口，靠着门框跟他闲聊。“最近学校课多不？” “还行。” “我看你精神头不错啊。” “嗯，睡得早。” 他答得心不在焉，袖子挽到胳膊肘，洗碗的动作倒是挺有劲。我眼神往他腰腹那儿飘，可惜围裙带子系着，啥也看不见。
机会来得突然。他洗好碗，擦干手，说要回房间换个衣服，待会儿出门。客厅就剩我一个人。鬼使神差地，我溜达到他房间门口——门虚掩着。我告诉自己，就看一眼，确认一下是不是我眼花了。这大概就是所谓的“好奇心害死猫”吧。
我轻轻把门推开一条缝。他正背对着门，刚把旧罢恤脱下来，随手扔在床上。好家伙，这一下看得真真切切。那后背的线条，肩胛骨像微微收起的翅膀，顺着脊柱沟下去，腰身收紧，然后……然后就是那几块轮廓清晰的腹肌。不是那种健身房海报上刀刻斧劈般的夸张块垒，而是年轻人特有的、带着生命力和劲瘦感的线条，像河床上被流水常年冲刷出的有力痕迹，随着他的呼吸轻轻起伏。
我当时的第一反应不是羡慕，竟然是鼻子有点发酸。我忽然想起好多事：想起他小时候瘦得像豆芽菜，体育课跑倒数；想起高中时他总驼着背，把自己缩在宽大的校服里；想起他曾经挺沮丧地说，自己好像什么都坚持不下来。眼前这个专注地对着衣柜挑衣服、有着结实背影的年轻人，居然和我那些记忆里的弟弟，慢慢重合不上了。
“姐！你鬼鬼祟祟站我门口干嘛！” 他冷不丁一回头，抓了个现行。我吓得一激灵，差点碰倒门边的摆件，老脸“腾”地就红了。
“我……我找你借个充电器！”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，这借口烂得可以。
他一脸狐疑，顺手抓起件卫衣套上，那幅“美景”瞬间被遮得严严实实。“充电器你不都在客厅充吗？” 他走过来，脸上带着点促狭的笑，“你刚才是不是偷看我？”
得，这下彻底完了。我支支吾吾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他却没继续“追究”，反而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：“是不是吓到你了？我也就……练了没多久。”
这下轮到我惊讶了。我们俩在客厅坐下，他难得跟我多说了几句。原来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理由，就是上大学后，觉得不能再浑浑噩噩，想试试看“坚持”一件事能做成什么样。从最开始的十个俯卧撑都喘，到后来能规律地去操场跑步，跟着健身础笔笔一点点摸索。他说最难的不是累，是和自己那个“想放弃”的念头较劲。
“有时候觉得特没劲，练了半天好像也没变化。” 他说话时眼睛亮亮的，“但有一天洗澡摸到自己肚子，好像硬了一点，就那么一点，就能高兴好几天，觉得明天还能继续。”
我听着，忽然明白了。我想给你们偷偷看的，哪里只是那几块腹肌啊。我想让人看到的，是这种悄无声息的“蜕变”。这种变化不是一蹴而就的，它藏在每一天枯燥的重复里，藏在汗水里，藏在自己跟自己的较劲里。它最后呈现出来的，也许只是身体线条的一些改变，但内核里，是一个男孩在学着掌控自己的生活，在默默积蓄力量，在完成一场对自己的承诺。
他出门后，我坐在客厅发了会儿呆。我妈走过来，笑眯眯地说：“觉得你弟不一样了吧？” 我猛点头。我妈一边擦桌子一边说：“这孩子，有股子闷劲儿。也不说，就自己吭哧吭哧练。好几次我起夜，看他房间灯还亮着，以为在打游戏，结果是在地上做那些动作呢。”
所以啊，你们看，这世上哪有什么凭空而来的“好身材”。每一道清晰的线条，大概都对应着无数个无人看见的、咬牙坚持的瞬间。那腹肌挺好看的，真的。但比那几块肌肉更好看的，是它背后那个沉默努力的过程，是那种“我知道我要去哪里，并且正在一步步走过去”的笃定。
我后来再也没提过这茬儿。他也没再“展示”过。但我知道，有些东西不一样了。就像你亲眼看见一颗种子破土，虽然之后它每天的变化微小到难以察觉，但你心里明白，它正在向着天空，扎实地生长。这感觉，还挺不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