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国泄火的小巷子,安国清火的小巷
安国泄火的小巷子
巷口那棵老槐树的叶子窸窸窣窣响着,像在跟每个路过的人打招呼。我站在青石板路中央,看着两侧斑驳的墙面,那些脱落的墙皮底下露出深浅不一的砖色,倒像是刻意画出来的水彩画。傍晚时分,几家灶台飘出饭菜香,混着不知哪户炖中药的苦涩气息,意外的和谐。
往前再走几步,有个大叔正坐在竹椅上修木桶。他手里的刨刀来回推着,木屑像雪花般落下。“这巷子有些年头了吧?”我蹲在旁边看他干活。他头也不抬:“我爷爷的爷爷就在这儿住咯。”接着用下巴指了指前面,“再往里走,老陈家的凉茶铺子才叫老字号。”
那碗苦尽甘来的茶
老陈的铺子确实好找——整条巷子唯一挂着红灯笼的那家。柜台上摆着七八个锃亮的铜壶,每个壶嘴都冒着若有若无的白气。“上火了吧?”老陈眯着眼打量我,“嘴角都起泡了。”没等我答话,他已转身调配起来。
深褐色的茶汤盛在粗陶碗里,闻着就泛苦。我抿了一小口,整张脸都皱了起来。“慢点喝,”老陈笑道,“这安国泄火的小巷子里长大的孩子,哪个不是喝着这个长大的?”他指着巷子深处,“早几十年,这整条街都是药材铺子,现在嘛,就剩我这家还在熬凉茶了。”
说来也怪,那茶喝到后面,舌根竟泛起丝丝甜味。老陈说这是他们祖传的配方,既要泻火,也得护着脾胃。“现在年轻人动不动就吃消炎药,其实不如我们这土法子踏实。”
住在斜对门的王阿姨来买茶包,顺口聊起她家小孙子:“前天发烧,喝了陈伯的桑菊饮,今天就能跑去上学了。”她边说边比划,“我们这条安国清火的小巷,夏天连蚊子都比别处少,说不定就是这些草药味熏的。”
巷子里的活法
再往里走,景象又不同了。几个老人坐在石凳上对弈,手边的收音机咿呀放着京剧。穿校服的女孩蹲在井边洗菜,水花溅起来,在夕阳里亮晶晶的。这里的时间仿佛走得特别慢,连猫都是踱着方步的。
裁缝铺的刘姐正在给客人量尺寸,嘴里别着五六枚别针,说话含含糊糊的:“你这料子好啊,夏天穿最凉快。”她在这巷子里做了二十年衣服,记得每家每户的尺寸。“李大爷腰不好,裤子得做高腰的;张老师喜欢在口袋绣朵梅……”她说这些时,眼睛弯成月牙。
我突然明白,这条巷子让人心安的理由。不止是那些能祛火的凉茶,更是这种不紧不慢的生活节奏。现在满大街都在喊“清热祛火”,可真正的“清火”,或许就是让自己别那么心急火燎的。
天色渐暗,红灯笼一盏接一盏亮起。老陈开始收摊,把那些铜壶挨个擦得锃亮。修木桶的大叔扛着竹椅往家走,背影在巷子里拉得老长。我站在巷口回望,整条安国清火的小巷笼罩在暮色里,像一帖温和的中药,慢慢调理着每个过客的焦躁。
晚风穿过巷子,带来淡淡草药香。这味道不刺鼻,反倒让人想起小时候外婆熬的绿豆汤。或许明天该早点来,尝尝老陈说的新配的夏枯草茶。这条安国泄火的小巷子,藏着太多这样的宝贝,等着懂的人慢慢发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