荡公乱妇第1章方情公憩系列大
荡公乱妇第1章方情公憩系列大
老方这人，在镇上算是个“人物”。倒不是说他有多大能耐，而是他那股子劲儿，跟旁人不一样。五十好几了，腰板还挺得笔直，每天雷打不动地去镇东头的公园里，占着那张掉漆最少的石桌子，泡他那壶浓得发苦的茶。街坊邻居打那儿过，总要招呼一声：“方公，又憩着呐？”老方就抬抬眼皮，鼻子里“嗯”一声，算是应了。这“方公憩”，成了镇上一景，也成了他的名号。
可最近，这“方公憩”憩得有点不太平。为啥？老方心里头，像被那壶热茶烫着了似的，咕嘟咕嘟冒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泡。源头，是斜对门新搬来的那个女人。大家都叫她阿娟，一个叁十来岁的寡妇，模样说不上多艳丽，但身上那股活气儿，跟这暮气沉沉的小镇格格不入。她开了间小小的裁缝铺，窗明几净，笑声像檐下的风铃，脆生生的，能传出老远。
老方最初是不屑的。他觉得自己这大半辈子，风浪见过不少，哪能为了个年轻妇人乱了阵脚？可这眼睛，它不听话啊。以前泡茶看的是天光云影，现在呢，目光总不由自主地往那裁缝铺的窗口飘。那女人低头踩缝纫机的侧影，那递出衣裳时一截白皙的手腕，都像带着钩子。他心里骂自己没出息，可第二天，脚又把他带到了老位置，茶好像更苦了。
这心思一动，看什么都变了味。阿娟对谁都客气，笑脸迎人。帮隔壁阿婆穿个针，给跑过的小孩擦擦汗。这些寻常事，落在老方躁动的眼里，都成了“不安分”。他开始琢磨，她那天对送货的李师傅是不是笑得太久了点？前天和西街的王老板说话，声音是不是太软了些？这些没影的猜疑，在他心里发酵，酿成一种酸溜溜又火辣辣的滋味。他管这叫“荡”，觉得是那妇人举止轻浮，扰了四邻的清净，更乱了他方老汉一颗“公”心——他自诩是这片的老住户，有责任维护点什么似的。
这天下午，日头懒洋洋的。阿娟铺子里来了个生面孔的男人，像是打听什么，两人在门口说了好一会儿。老方远远瞧着，那点心思猛地就炸了。他蹭地站起来，背着手，蹬到离铺子不远不近的地方，故意重重咳了两声，眼神像刀子似的剜过去。那男人走了，阿娟转过头，正好迎上老方那说不清是审视还是别的什么的目光。她先是一愣，随即竟是对他坦然一笑，点了点头，转身回屋了。
这一笑，把老方给晾在那儿了。他准备好的一肚子“正气”和含沙射影的话，全堵在了嗓子眼。那笑容里没有他想象的慌乱或轻佻，干干净净，倒映着他自己那张因紧绷而显得有些刻薄的脸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这通没来由的恼火，像个蹩脚的戏码。他慢慢踱回石桌边，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苦茶，咂了一口，滋味复杂。凉茶入喉，那股子没处发泄的燥热，好像也平息了些。公园里的蝉鸣一阵响过一阵，吵得人心烦，又仿佛在嘲笑着什么。
往后的几天，老方还是去“憩”，只是看对面铺子的时间少了。偶尔目光碰上，阿娟还是那样点点头，忙自己的活计。老方有时候会想，这“乱”的，究竟是谁的心？是那妇人鲜活的生活姿态，撞破了小镇一潭死水般的“公序”，还是他自己心里头，有些东西早已生了锈，见了光便刺啦啦地响，却偏要怪太阳太灼人呢？茶气氤氲，模糊了他的老花镜片。这第一章的故事，就在这说不清道不明的“荡”与“公”，“乱”与“憩”的纠葛里，悄然翻开了页。往后会怎样，老方自己，也抿着嘴，琢磨不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