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婆要叁胎叫大哥来帮忙
老婆要叁胎叫大哥来帮忙
老李最近是饭也吃不香，觉也睡不好，整天唉声叹气。那天晚饭后，老婆收拾着碗筷，轻飘飘地来了句：“哎，你看隔壁老王，老三都会打酱油了，多热闹。咱家是不是…也再添一个？” 老李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手里的茶杯差点没端稳。添一个？说得轻巧！这年头，养一个娃是宝贝，养两个娃是标配，养三个娃？那简直是开“家庭股份有限公司”，还是无限连带责任的那种。
钱，是头一座大山。老李掰着指头算：房贷像个月月催租的房东，雷打不动；老大的补习班、老二的兴趣课，那账单长得跟清明上河图似的；再加上一家老小吃喝拉撒，每个月工资刚到账，还没捂热乎呢，就“哗”地一下流走了。再来个老叁？奶粉、尿不湿、月嫂、以后的教育…老李觉得自己的脊梁骨都开始嘎吱作响了。这哪里是生个孩子，分明是请了尊“四脚吞金兽”回家啊。
精力，是另一道跨不过去的坎。老李和老婆都奔四了，不是二十出头生龙活虎的小年轻。现在带老二，陪他玩一会儿积木，老李都觉得腰酸背痛，得扶着墙缓缓。晚上想加个班挣点外快，脑子就跟生了锈的齿轮一样，转不动。老婆也不容易，工作家庭两头忙，眼角的细纹和头上的白发，那都是实实在在的“军功章”。再来个嗷嗷待哺的婴儿？想想那无数个破碎的睡眠，和永远做不完的家务，老李就觉得眼前发黑。
可老婆那期盼的眼神，又让他把到嘴边的难处咽了回去。他知道，老婆是真心喜欢孩子，觉得家里人多热闹，将来孩子们也有个伴。这理由，暖暖的，沉甸甸的，老李没法反驳。那天晚上，他翻来覆去睡不着，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。一个说：“生！车到山前必有路！”另一个哭丧着脸：“路？怕是悬崖吧！”
正愁得没处抓挠呢，周末家庭聚会，大哥来了。大哥比老李大十岁，是个实在人，自己一双儿女都上大学了。酒过叁巡，老李趁着微醺，把心里的苦闷倒豆子似的跟大哥说了。他原以为大哥会跟他一起叹气，或者讲点“坚持就是胜利”的空话。
没想到，大哥抿了口酒，慢条斯理地开口了：“老三的事儿，是大事，急不得。但你光盯着难处看，就把自己看死了。” 大哥放下酒杯，话头一转，“你说压力大，主要是钱和精力，对吧？咱能不能换个法子，不硬扛，找‘外援’？”
老李一愣：“外援？咱普通家庭，还请得起保姆啊？”
“谁让你请保姆了。”大哥笑了，“我说的‘外援’，是‘资源整合’。你想，咱爸妈身子骨还硬朗，离得也近，是不是能搭把手？接送一下老大老二，做个晚饭，这能解放你们两口子多少时间？这叫利用好‘家庭内部支持’。”
老李听着，眼睛亮了一下。这倒没细想过，总怕累着老人。
大哥接着说：“再说钱。我儿子大学快毕业了，有些旧课本、学习资料，还有我家那小子小时候的婴儿床、手推车，都七八成新，收拾收拾都能用。你别嫌旧，质量好着呢。这能省下多大一笔？你们同事朋友家里，有没有类似的东西可以流转的？现在不都兴‘闲置共享’嘛。” 大哥点出的“资源整合”，像是一把钥匙，轻轻插进了老李心里那把沉重的锁里。
“还有，”大哥凑近了些，声音压低了些，“最关键的是你们两口子自己。这事，你得跟弟妹敞开聊，不是聊生不生，而是聊如果生，咱们‘怎么’生、‘怎么’养。把所有的担心、所有的困难、所有能想到的办法，都摊在桌面上。比如，你的工作能不能适当调整？她产后职业规划怎么安排？家里的开支，哪些能砍掉，哪些必须留着？这叫‘家庭战略规划’。”
大哥一番话，没给老李任何虚幻的承诺，却像一阵风，吹散了他眼前的浓雾。他忽然明白，自己之前一直在纠结“要不要”这个结果，却逃避了“如何去实现”这个过程。压力不会凭空消失，但可以分担，可以转化。
那晚送走大哥，老李没急着跟老婆表态。他翻出了好久没用的笔记本，打开一页新的。在顶端写下“叁胎可行性探讨（非正式版）”。然后在左边一栏，郑重地写下所有他能想到的困难：经济、住房、精力、职业影响…写得密密麻麻。看着这列清单，他反而没那么慌了，因为问题变得具体了。
接着，在右边一栏，他开始尝试着写下一些对应的、哪怕很不成熟的“解决方案雏形”：可否咨询父母能否提供部分日常帮助？盘点一下家庭闲置物品，列出可能需要的物资清单？研究一下单位的育儿假政策和灵活办公的可能？甚至，和老婆商量，能否设立一个“叁胎专项家庭基金”，从现在起每月强制储蓄一点点…
他越写，思路竟然越清晰起来。原来，大哥来“帮忙”，帮的不是钱，也不是力，而是一种思维方式。是把那个令人恐惧的、巨大的“叁胎”包袱，拆解成一个个可以尝试去搬动的小石块。是把单打独斗的家庭决策，变成一次调动内外资源的“家庭协作项目”。
老李合上笔记本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他知道，笔记本上的那些字，距离真正的行动还有十万八千里，前路依然充满不确定和辛苦。但至少，他现在敢去面对，并且开始思考“怎么走”，而不是一味地困在“走不走”的焦虑里了。他拿起笔记本，走向卧室，心里琢磨着，该怎么开这个头，和老婆进行一次真正意义上的“家庭战略协作会议”。窗外的月光洒进来，柔和地铺了一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