樟树喝茶的地方你懂,樟树下品茶去处你明白
那天路过老街转角，突然闻到一阵熟悉的樟木香。这味道让我想起小时候，外公总爱搬个小马扎，在老樟树底下泡茶。那时候不懂，现在才慢慢琢磨出味儿来——樟树喝茶的地方你懂，说的不就是这种藏在市井里的老地方么？
树荫下的茶摊子
往巷子深处再走几步，果然看见那棵老樟树，枝叶浓密得像把大伞。树底下摆着五六张竹桌椅，有个老师傅正不紧不慢地烧水。塑料水壶咕嘟咕嘟响，边上铁罐子里装着叁种茶叶：二十块的本地绿茶，叁十块的铁观音，还有四十块的他自称的“私藏好货”。
“来啦？”老师傅头都没抬，随手甩过来个搪瓷杯。杯壁上还带着点茶垢，他说这才是养出来的。我点了最便宜的绿茶，他拎起水壶高高冲下去，茶叶在杯子里转着圈舒展开。
旁边坐着个穿汗衫的大爷，把茶杯凑在鼻子底下闻了又闻，眯着眼睛说：“就是这口味道，别处喝不着。”确实，在这老樟树底下喝茶，总觉得比在家泡的香。可能是树影婆娑的光斑，可能是偶尔落下的叶子，也可能是那股子说不清的悠闲劲儿。
老师傅擦着杯子插话：“我这茶不见得最好，但在这树下喝，味道就是不一样。”他指着树干说，“这树比我年纪都大，夏天遮阳，秋天落叶，陪着多少人喝过茶了。”
茶香里的老时光
常来的人才明白，樟树下品茶去处你明白的深意。这里不像新式茶馆那么讲究，没有茶艺师表演，没有名山古树的招牌。就是简简单单地喝茶，聊天，或者发呆。
有个戴老花镜的大爷天天来，总是坐在同一个位置。他说在这喝了二十年茶，从黑发喝到白头。“儿子给买了套紫砂壶，放在家里积灰。还是这儿的搪瓷杯顺手，茶凉了还能让老板续点热水。”
下午叁四点，树荫会往西边挪，大家就跟着挪椅子。这个动作特别自然，没人指挥，就像候鸟知道什么时候该往南飞。老师傅说这是老茶客才懂的默契。
偶尔有年轻人好奇地坐下来，老师傅会多问一句：“吃得惯这茶吗？”要是对方皱眉头，他就笑笑：“正常，头回来都这样。”但奇怪的是，这些人过段时间又会出现，渐渐成了熟客。
现在城里新式茶馆越开越多，装修精致，茶叶标着产地年份。可总有人专门拐进这老街，就为在老樟树底下喝一杯。你说他们喝的是茶吗？倒不如说喝的是那股子踏实劲。
老师傅有句话说得在理：“茶这东西，喝到最后喝的都不是味道了。”他没往下说，但老茶客都懂。就像那棵樟树，年年长新叶子，可树还是那棵树。
天色渐晚，茶客们陆续离开。老师傅开始收摊，把竹桌椅迭起来，就着桶里剩的水浇了浇树根。这树喝了一天的茶水，倒是越长越茂盛。我临走时他又给我续了杯茶，说是“收官茶”，不收钱。
捧着那杯温热的茶，忽然想起外公说过，找得到老樟树，就找得到喝茶的好地方。现在想来，他说的不只是喝茶，更是那种自在的感觉。城市一天天在变，可总有些地方，还留着从前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