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是肉的车文小短文
全是肉的车文小短文
老张蹲在二手车市场门口，那烟一根接一根地抽。太阳晒得水泥地发白，空气里一股子机油和尘土混着的味儿。他眯着眼，盯着不远处那辆黑色的大家伙，心里头跟猫抓似的。
那是辆老款的越野车，方头方脑的，漆面早就不光亮了，轮眉上还糊着干硬的泥巴。但老张知道它的底子——朋友介绍的，说是“纯纯的硬货”，发动机、变速箱、底盘，全是原厂的高性能版本，前任车主是个玩沙漠穿越的疯子，里头改装的玩意儿，件件都是扎实的“大肉”。
“肉”，这是他们这帮玩车的老油子最爱用的词儿。不是说车里真装着猪肉牛肉，是形容那些实实在在、用料足、性能猛的硬件。碰到一辆“全是肉”的车，那感觉，就跟饿汉子见着红烧蹄髈一样，眼睛都绿了。
卖家是个光头汉子，穿着件沾了油污的背心，正跟另一个人比划着。老张掐了烟，站起身走了过去。他得亲自摸摸这车的“肉”。拉开车门，嚯，内饰是糙，座椅皮子都磨得发亮了，但一坐进去，感觉就不一样。方向盘粗壮，握感扎实；离合器踏板回弹的力道，沉甸甸的；打着火的瞬间，那发动机的声浪不是嘶吼，是种低沉的、闷雷似的轰鸣，从脚底板传上来，震得人心头发麻。这声音，这手感，骗不了人，里头装的确实是“硬核干货”。
光头汉子瞥了他一眼，咧嘴一笑：“听出来了？机头没动过，但里头强化过了。跑起来，稳得像头牛。”老张没接话，心里却点了头。他挂挡，松离合，车缓缓动起来。市场里头坑洼多，这车轧过去，颠是颠，但那感觉特别整，没有稀里哗啦的松散劲儿，底盘像是焊在地上的一块铁坨。过个深坑，悬挂“咚”一声闷响，干脆利落，多余的晃动一点没有。
“怎么样？”光头问。老张把车停回原位，下了车，拍了拍温热的前机盖。“机器是没得说，硬菜。”他顿了顿，话锋一转，“但这‘肉’是好吃，也得看牙口好不好啃啊。”他指的是后续的养护，这种硬核改装的车，寻常的修理厂未必弄得明白，配件也麻烦。
光头汉子听懂了，点点头：“实话。这车就不是给城里逛大街准备的。它是给真想去野地里撒欢的人备的。费点心思伺候，但它绝不会把你撂半道上。”这话说到了老张心坎里。他玩车，图的不就是个踏实和劲儿么？那些花里胡哨的电子配置、真皮内饰，是精致，但跑起烂路来，不如这扎实的“机械素质”让人安心。
最终，老张还是点了头。过户手续办得很快。当他握着那沉甸甸的方向盘，把车开出市场时，午后的阳光斜射进来。车里还有股淡淡的旧皮革和汽油的味道。他听着那沉稳的发动机声，感受着通过方向盘传来的清晰路感，心里头那点犹豫早就散了。这车不完美，不舒适，甚至有点糙，但它每一处都透着股实诚的劲儿。全是肉，管饱，也扛造。对于老张来说，这就够了。前面的路还长，有这硬家伙陪着，他心里踏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