嗯啊嗯啊哈啊干我
嗯啊嗯啊哈啊干我
这标题，乍一看有点吓人，是吧？别误会，我可不是要写什么奇怪的东西。这其实是我家楼下装修，电钻和锤子合唱的声音。每天准时八点，那声音就来了，“嗯——啊——嗯啊——哈啊——”，中间夹杂着“哐哐哐”的节奏，活像一场重金属摇滚，主题就叫“干我”——干的当然是那面可怜的承重墙。
我躺在床上，感觉那钻头不是钻在水泥里，是钻在我的太阳穴上。一开始是烦躁，恨不得冲下去跟工人师傅理论。可时间久了，竟然听出点别的滋味来。那声音里，有种特别原始的劲儿。嗯，是那股子生活的劲儿。
你想啊，这声音背后是什么？是一户人家，掏空了好几年的积蓄，终于买下这间老房子。他们看着斑驳的墙皮，盘算着哪里要敲掉，哪里要新砌。女主人可能指着图纸说，这里要打个柜子，孩子东西多。男主人琢磨着水管线路，眉头皱得紧紧的。然后，工人们就来了，带着灰尘、汗水和这震耳欲聋的声响。
这“嗯啊哈啊”的，是打破。打破旧的格局，打破发霉的过往，打破那种将就着过的日子。每一个沉闷的撞击，都是在跟过去告别。挺疼的，拆旧哪有不疼的？灰尘漫天，噪音刺耳，生活被打得七零八落。但你知道，疼完了，新的东西才能长出来。
我忽然觉得，我们心里头，有时候也需要这么一场“装修”。日子过久了，心里也会积灰，格局也会显得别扭。有些习惯像老旧的管线，锈住了，流不动活水。但我们往往怕那声音，怕那尘土，怕那种一切被掀开、暴露在光下的混乱。所以我们宁愿凑合，宁愿在旧格局里别扭地转身，也不敢招呼一声：“来，师傅，照着图纸，给我把这堵心墙砸了！”
真正的勇气，或许就是敢于听见自己心里那“轰隆”一声。决定换一种活法，决定离开一段消耗人的关系，决定学点新鲜玩意儿，哪怕从零开始。这过程，肯定也像装修，狼狈不堪，噪音扰民，自己更是灰头土脸，看不到半点新家的样子。只有一片狼藉。
楼下的电钻停了片刻，传来工人师傅嗡嗡的说话声和零星的敲打。那是更细致的活了。破坏之后，是漫长的重建。砌新墙，批腻子，走线，铺管。每一步都沉默、琐碎，需要极大的耐心。最后刷上漆，装上灯，家的样子才一点点浮现。心里的“重建”更是如此，新的习惯，新的思考方式，都得一砖一瓦，自己亲手垒起来。
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，照在飞舞的微尘上，竟然有点好看。噪音成了背景音，我反倒不觉得它吵了。它成了某种陪伴，提醒我某种正在发生的、笨拙而坚实的改变。那标题里的几个字，这会儿再看，竟像是一声叹息，又像是一句鼓劲儿的号子。嗯啊，嗯啊，哈啊……干吧！把该破的破开，才能看见光从新的窗口照进来。
晚饭时间，噪音彻底停了。世界突然安静得有点陌生。我猜，工人师傅们收拾好工具，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了。明天八点，这场“交响乐”还会准时响起。而我知道，用不了多久，楼下会飘来崭新的油漆味，然后是饭菜的香气，和一家人的说笑声。那时，今天的这一切“嗯啊哈啊”，都会变成背景里一段小小的、有力的序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