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想亲亲小核桃
我想亲亲小核桃
说出来你可能不信，最近我心里头，总痒痒地冒出个念头——我想亲亲小核桃。
不是那种摆在果盘里的核桃哦。我说的，是我的小外甥。这小子，生下来的时候小脸皱巴巴红扑扑，他爸一看就乐了：“瞧这模样，活脱脱一颗刚剥出来的小核桃！”这名字，就这么在家里叫开了。
第一次见他，他躺在摇篮里，就那么一点点大，小手攥得紧紧的，举在耳朵边，睡得像个小猪。我凑近了看，心里那点“想亲亲”的念头，其实还没影儿呢。只觉得这小东西，真脆弱，真陌生。可血缘这东西吧，也怪，它不声不响的，就在你心里扎了根。
后来，我算是见识了这小家伙的“核桃属性”。脾气犟，认准了的事，十头牛都拉不回来。想抓的东西抓不到，小嘴一瘪，能哭得震天响，那劲头，跟用锤子砸核桃壳似的，梆梆硬。可你一旦把他要的东西递过去，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呢，他立马就能咧开没牙的嘴，给你一个糊满口水的笑。这情绪转换的速度，让人哭笑不得。
真正让我“想亲亲”他，是上个月的事儿。我工作遇上点麻烦，心情灰扑扑地回家，瘫在沙发里一句话不想说。我妈抱着小核桃在边上玩。这小家伙，不知怎么就挣脱了外婆的手，摇摇晃晃、跌跌撞撞地，朝着我这边“跋涉”过来。那么短一点路，他走得跟爬山似的。最后，两只小肉手“啪”一下按在我膝盖上，抬起那张圆鼓鼓的“核桃脸”，乌溜溜的眼睛瞅着我，然后，特别清晰地，叫了一声：“啾啾！”
这是我们家的暗号，意思是“亲亲”。
我一下子愣住了。心里头那块堵着的、硬邦邦的东西，好像“咔嚓”一声，被什么温柔的小锤子轻轻敲开了一条缝。我弯下腰，小心翼翼地，把脸凑过去。他带着奶香味儿、软乎乎的小嘴，就那样“吧唧”一下，印在我脸颊上。湿湿的，暖暖的。那一刻，什么烦恼啊，压力啊，好像都跟着那口口水一起，蒸发掉了。就剩下心里头，一片软绵绵的甜。
自打那以后，我这“想亲亲小核桃”的念头，就刹不住车了。看他专注地啃一块磨牙饼干，米糊糊糊了一脸，我想亲亲他；看他学走路，像只笨拙的小鸭子，摔个屁墩儿也不哭，自己吭哧吭哧爬起来，我想亲亲他；甚至看他使坏，偷偷把外婆的老花镜藏到沙发底下，然后一脸“不关我事”的天真表情，我还是想亲亲他。
我琢磨着，这大概就是一种最朴素的疼爱吧。没什么道理好讲，就是看着他，心里就满了，软了，化开了。他的倔强，他的懵懂，他每一步小小的成长，都像在敲打着我心里某个沉睡的角落。这核桃一样的小人儿，用他最原始、最直接的方式，教会了我一些早就忘了的东西——比如，摔倒了自己爬起来，比如，想要就去表达，比如，一个简单的“啾啾”，就能换来全世界的阳光。
所以啊，我现在一点儿也不嫌这个昵称土气了。小核桃，多好的名字。外壳是有点硬，有点糙，可你只要找到那小小的缝隙，轻轻一叩，里面藏着的，是整个秋天最饱满、最清甜的果实。那是生命最初的样子。
窗外天色暗下来了，我看了眼手机，又快到周末。嗯，这次去，得带上一包他最爱的小饼干。然后嘛……我得好好想想，怎么才能从我妈手里，把这个香香软软的小家伙“骗”过来，好好让我亲个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