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中考了姐姐让我肠黄
快中考了姐姐让我肠黄
房间里只听得见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蝉鸣。台灯的光把我的影子拉得老长,压在那些永远做不完的模拟卷上。空气闷得能拧出水来,我心里也像塞了团湿棉花,堵得慌。离中考就剩个把月了,整个人像是上了发条的机器,除了转,还是转。
就在这时,房门“吱呀”一声被轻轻推开了。姐姐端着盘切好的苹果,轻手轻脚地走进来。她把盘子放在我堆满书的桌角,没说话,只是用手指了指窗外。我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,除了对面楼里零星亮着的灯火,什么特别也没有。我疑惑地转过头看她。
“让你‘c黄’。”姐姐的声音压得很低,带着点神秘的笑意。看我一脸茫然,她索性拉了把椅子在我旁边坐下。“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。是让你‘see yellow’,看看黄色的东西,换换脑子。”
我这才恍然大悟,原来是这么个“肠黄”。紧绷的神经像被轻轻拨动了一下,有点想笑,又觉得鼻子有点发酸。姐姐总能在我最紧绷的时候,用她奇怪的方式给我松绑。
“人一直盯着近处看,眼睛会瞎,脑子会木。”姐姐拿起一块苹果递给我,“你现在的状态,就跟一直盯着练习册没两样。需要看点不一样的‘颜色’,调节一下视觉神经,也调节一下心情。”
她说的“黄色”,范围可广了。第二天傍晚,她硬是把我从题海里拽出来,拉我到小区后面的小山坡。正是夕阳西下的时候,大片大片的阳光像融化了的金子,泼在天空上,又从云层边缘漏下来,把整个世界都染成了一种暖洋洋的、柔和的橘黄色。我们什么也没做,就找了块石头坐下,看着那片金黄一点点变深,变暗,最后融入靛蓝的夜色里。风带着青草的味道吹过来,我忽然觉得胸口那块堵着的棉花,好像被这风带走了一些。
回到家,姐姐又从她的书架上翻出一本很旧的画册。里面大多是些风景油画,她翻到有向日葵的那几页。那葵花画得真好,花瓣是那种饱胀的、充满生命力的黄,仿佛能闻到阳光晒在花瓣上的味道。“你看这颜色,”姐姐的手指抚过画页,“热烈,明亮,充满希望。这跟你现在在做的事情,本质上是一样的。都是为了一个目标,拼尽全力地向上生长。”
她甚至把我那件因为觉得太扎眼而很少穿的亮黄色罢恤找了出来,挂在我衣柜最外面。“明儿就穿这个。穿上它,给自己一点积极的心理暗示,走路都带风。”
说来也怪,自从姐姐开始让我“肠黄”之后,我好像真的找到了一点不同的节奏。那种“黄”,不是让我分心,而是给我一种无形的能量补充。它像是灰白备考生活里的一抹亮色,提醒我,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试卷,还有远方的光,有温暖的色彩,有像向日葵那样永远朝向太阳的劲头。
我开始有意识地在枯燥的间隙,给自己寻找一点“黄”。可能是午后趴在桌上小憩时,眼皮底下感受到的、透过窗帘滤进来的阳光的暖黄色光晕;可能是水笔没水了,换上一支明黄色笔杆的新笔,在纸上划拉时那抹鲜亮的痕迹;也可能是解出一道难题后,在心里给自己点上的那盏小小的、代表胜利的黄色灯笼。
这些细微的、带着颜色的瞬间,像是一颗颗小小的糖,溶解在备考这杯略带苦涩的水里,让它变得可以入口,甚至偶尔能品出一丝回甘。它们没有占用我宝贵的学习时间,却实实在在地调整着我的状态。我知道,真正要面对的挑战,依然在那里,一张张试卷,一个个知识点,并不会因为我看了一眼夕阳就减少。但面对它们时的心态,好像悄悄发生了变化。少了一些视死如归的悲壮,多了一点稳稳握在手中的踏实,还有那么一丝像黄色一样明亮的、对未来的期待。
中考的日子一天天近了。我依然在题海里奋战,但心里却揣着那片夕阳的余温,和那抹向日葵的颜色。姐姐那个听起来有点无厘头的“肠黄”建议,像一把小小的钥匙,帮我打开了一扇调节心灵的窗。让我明白,在最紧张的黑白日子里,主动为自己寻找一抹暖色,保持积极的心理状态,或许和刷题一样重要。
台灯的光还是白的,试卷也还是白的。但我知道,当我合上笔盖走出考场的那一刻,迎接我的,一定会是窗外那片无比灿烂、属于夏天的金黄阳光。而我现在要做的,就是带着心里这点亮堂堂的颜色,一步一步,稳稳地走到那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