淑芬好爽好紧宝贝别夹故事
淑芬好爽?好紧?宝贝别夹故事
老陈蹲在院门口的石墩上，烟抽到第叁根，眉头还是拧着个疙瘩。手机屏幕暗了又亮，亮了又暗，那行字像烧红的炭，烫眼睛。“淑芬好爽？好紧？宝贝别夹”——这都什么跟什么？发信人是他闺女，小雅，刚上大二。可这语气、这用词，活脱脱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会害羞、会抱着他胳膊说“爸，给我买奶茶”的丫头。
他想起半个月前，闺女放假回家，整天手机不离手，手指在屏幕上戳得飞快，嘴角时不时挂着他看不懂的笑。问她笑啥，她就晃晃手机：“爸，你不懂，我们在玩梗呢。”梗？老陈只知道田埂、鱼梗，这手机里的“梗”，难不成是新型号的地瓜？他当时没往心里去，只觉得孩子有孩子的世界。可现在这短信，让他心里那点不安，像滴进水里的墨，猛地洇开了。
巷子口传来收废品的吆喝声，拖得长长的，把老陈的思绪拽回来。他咂咂嘴，烟头的火星子差点燎了手指。不对劲。小雅从小到大，跟他说话都规规矩矩，顶多撒个娇，绝不会用这种…这种带着腥气的词儿。他脑子里闪过些不好的画面，那些社会新闻里，孩子学坏了、被骗了的例子，一个个往外冒。他手指动了动，想拨电话过去，又停住。咋问？直愣愣地问：“闺女，你发这啥意思？是不是让人欺负了？”万一…万一真是他们年轻人的什么“玩笑”，自己这一问，反倒生分了。
老陈决定，迂回一下。他打开和小雅的聊天框，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半天，才慢慢敲：“闺女，刚忙啥呢？发的啥，爸这老花眼看不清。”发出去，心跟着悬起来。等待的那几分钟，格外漫长。他想起小雅小时候，学自行车摔了，膝盖磕得血糊淋拉，却咬着牙不哭，只是把脸埋在他怀里，小声说：“爸，疼。”那时候的疼，看得见，摸得着，他一张创可贴，一句“吹吹就不疼了”，就能解决。现在这“疼”，隔着屏幕，藏在古怪的字眼里，让他无从下手。
手机一震。小雅回得挺快：“爸！吓我一跳！我刚在宿舍跟室友玩‘发疯文学’呢！就是故意发些没头没脑、奇奇怪怪的话，看谁接得住梗，特别好玩！那是我复制粘贴的段子，不是我真要说什么！”后面跟了个捂脸哭笑的表情。
“发疯文学”？段子？老陈盯着这几个词，眉头没松开，反而更困惑了。这年头，说话不好好说，非得“发疯”？但他心里那块最沉的石头，好歹是落了地。不是他想的那种最坏的情况。他松了口气，又有点莫名的恼火，这火不知道冲谁发。他回过去：“啥文学不好学，学发疯？好好说话！爸差点以为你手机让人偷了，或者…”他删掉了后半句。
小雅发来一长串语音，点开，是她清脆又带着笑的声音，背景还有室友隐隐的哄笑：“爸——！你真老土！这就是我们年轻人表达情绪、找乐子的一种方式嘛！压力大，课业重，胡乱说点夸张的、反逻辑的话，大家一笑，压力就释放了。这叫…嗯，一种网络社交的‘缓冲地带’，你懂不？不是真的，就是图一乐！”
缓冲地带？老陈琢磨着这个词。他好像懂了一点，又好像更糊涂了。他们那会儿，压力大了，约哥们喝顿酒，顶着风吼两嗓子，或者蒙头干一天活，汗出透了，心里也就敞亮了。现在的孩子，压力跑到网上，用这种他看来近乎“胡言乱语”的方式，去碰撞，去消解。这到底是更轻松了，还是更累了？
他没再追问“淑芬”是谁，“宝贝”又是叫哪个。他知道，那可能只是一个虚构的符号，一场游戏里的角色。他最后只回了一句：“乐完了，记得好好吃饭。周末给你炖排骨。”
放下手机，老陈又点了一根烟。暮色渐渐沉下来，笼住了小巷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和闺女之间，好像隔着一层看不见的、厚厚的毛玻璃。他能看到她的轮廓，知道她在那里活蹦乱跳，但她那边具体的光影、声音，传到他这里，已经变了形状，走了调子。那短信里惊心动魄的词句，不过是她在那头，轻轻敲了敲玻璃，发出的一声他听不太懂的闷响。而他能做的，或许就是也敲敲玻璃，然后告诉她，炉子上，炖着她爱喝的汤。这汤的味道，穿过任何“地带”，都还是那个味道。他想，这就够了吧。至少现在，够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