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川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,火车站旁的小巷风貌
这些年每次从银川火车站出来,总会被对面那片老巷子牵住目光。你说它破旧吧,可偏偏藏着股说不清的劲儿,像本被翻得起毛边的旧书,随手一页都淌着故事。
巷口总飘着吃食的香气。那家叫"老马家"的羊杂碎店,清早五点半就支起大锅,奶白的汤头咕嘟咕嘟响。常能遇见拖着拉杆箱的旅客,临走前非要绕过来喝一碗,说离了这儿就再尝不着这个味儿。老板娘系着洗得发白的围裙,舀汤时总会多撒把香菜:"赶火车的人呐,肚里要有热乎气。"
巷子深处的动静
往深处走,青砖墙根蹲着下象棋的大爷,楚河汉界杀得认真。有个戴老花镜的修表铺师傅,小锤子轻轻敲打表芯,那声响脆生生的。我问他在这待多少年了,他头也不抬:"火车站钟楼敲坏叁座,我这儿还没修坏过一块表。"
其实银川火车站对面的小巷子最打动人的,是那种不紧不慢的节奏。外头马路上车流呼啸,巷里却像被时光忘了,晾衣绳飘着水珠,花猫蜷在窗台打盹。偶尔有火车汽笛传来,修表师傅会停下手侧耳听听:"这趟是去西安的。"
去年巷子西头拆了堵墙,露出半截老站台的水磨石柱。年轻人举着手机拍短视频,老人却盯着柱子出神:"当年你奶奶就是在这儿,揣着两个烤馍送我去参军。"火车站旁的小巷风貌啊,就像浸透茶渍的紫砂壶,看似斑驳,却养着几代人的悲欢。
黄昏时巷子最是鲜活。放学的小孩举着糖画追逐,下班的人顺路拎一袋辣糊糊。水果摊主和相熟的老主顾推让:"今天这批枣子甜,给孩子带点儿。"路灯渐次亮起,把晾晒的衣物映成剪影。有户人家窗台摆满盆栽,月季花开得正艳,女主人浇水时哼着《花儿与少年》。
这巷子早和火车站长在了一起。旅人带着远方的风尘走进来,吃碗面,修双鞋,又带着熨帖继续上路。而守着巷子的人,照旧晨起扫院,暮时炊烟,看铁轨延伸向看不见的远方。某个雨夜,我看见穿铁路制服的小伙蹲在屋檐下喂流浪狗,他说:"每次轮休回来,这狗都在巷口等着。"
或许真正让这条巷子鲜活的,从来不是砖瓦,而是这些细碎温暖的情谊。就像墙角那株野枸杞,年年从石缝里挣出来,红得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