妹妹装睡让我享受
妹妹装睡让我享受
我轻轻推开房门的时候，屋子里只剩下床头那盏小夜灯还亮着。橘黄色的光晕柔柔地铺开，妹妹已经侧身躺下了，被子盖得严严实实，只露出半张小脸，呼吸声均匀而绵长。我放轻脚步，在书桌前坐下，打算看会儿书。可没过多久，我就觉察出那么一点儿不对劲来。
她的呼吸，太刻意了。怎么说呢，就像小孩子玩憋气游戏，明明想装得自然，可那节奏里偏偏藏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拿捏。我翻了一页书，眼角余光瞥见她睫毛在微微颤动，像停在花瓣上不安分的蝴蝶翅膀。我心里忽然就明白了，这小家伙，在装睡呢。
这个发现让我心里头先是一愣，随即涌上一股暖融融的东西。我没戳穿她，反而有点享受起这一刻来。平时这丫头可是个小话痨，从我进门那刻起就能叽叽喳喳说个不停，从学校趣事讲到明星八卦，非得等我催上好几遍才肯去睡。现在她这么安安静静地躺着，把整个房间的宁静都“让”给了我，倒成了种别样的体贴。
我索性合上书，靠在椅背上，真正享受起这份难得的清静。窗外的风声，远处隐约的车辆声，都变得清晰起来。这种不被关注、完全松弛的感觉，对我来说是一种奢侈的“享受”。白天工作里那些紧绷的弦，好像在这一刻被这假装出来的均匀呼吸声，一根根抚平了。
我知道她为什么装睡。可能是我昨晚随口说了句“最近有点累，想安静会儿”，也可能是她察觉到我回家时眉宇间的疲惫。这孩子，心思细腻得很，总用她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关心。她不擅长说那些直白的安慰话，就用这种笨拙又可爱的方式，为我营造一个无人打扰的小小空间。
我忽然想起小时候，夏夜闷热，她睡不着，就总是眨巴着眼睛说“哥哥你先睡，你睡着了我就能睡着了”。那时候是我假装先睡着，听着她窸窸窣窣折腾好一阵，呼吸才渐渐平稳。现在角色调换过来了，时光好像在这个安静的夜晚完成了一次温柔的交接。
我继续享受着这份静。这份静，因为有了她那不太娴熟的“表演”作为背景，反而显得更加生动和珍贵。它不再是空无一物的寂静，而是包裹着一层暖暖的、名为“体贴”的糖衣。我甚至能想象出她闭着眼，心里在琢磨“哥哥怎么还没发现我在装睡”，或者“我装得够不够像”的那些小念头，嘴角就不自觉扬了起来。
又过了一会儿，她那刻意拉长的呼吸声，慢慢变得真切、沉缓起来。装睡变成了真睡。大概是绷得太久，真把自己给哄睡着了。我这才站起身，极其轻缓地走到床边，把她伸到被子外的手轻轻塞回去，又掖了掖被角。她的睡颜完全放松了，那点小心思终于卸下了，看起来像个毫无烦恼的孩子。
回到书桌前，我没有再打开书。只是坐在那片暖光里，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。这个平常的夜晚，因为妹妹一场失败的“装睡表演”，变得一点也不平常。她那份没说出口的“体贴”，我确确实实地收到了，也确确实实地“享受”到了。这种家人之间心照不宣的温柔，或许就是生活里最扎实的慰藉吧。夜更深了，我关掉台灯，在弥漫一室的安宁中，也准备去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