扶余喝茶新茶嫩茶,品味扶余新茶嫩香茗韵
扶余这地方啊,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可要是提起喝茶,那可真得好好念叨念叨。尤其是每年新茶下来的时候,街坊邻里见面问的都不是“吃了吗”,而是“今年新茶尝了没?”那股子热乎劲儿,就跟这茶一样,新鲜,带着地气儿。
记得去年谷雨前后,我溜达到城南的老茶铺子。还没进门,就闻到一股子清冽的香气,像刚修剪过的草场混着晨露的味道。掌柜的老李正弓着腰,从竹篓里往外拨弄那些翠生生的叶子,看见我就招招手:“来得正好!扶余新茶,头一茬,水刚滚上!”
那一口春天的味道
坐下没多久,老李拎着个白瓷壶过来了。他没急着倒,先把壶盖掀开条缝,让我凑近闻。嗬!那香气“腾”地一下往鼻子里钻,不是那种闷香,是鲜灵灵的,带着股活气,好像把整个扶余山水刚发芽的嫩劲儿都装进去了。
“这茶啊,就得喝个及时。”老李一边斟茶一边说,“早叁天太生,晚叁天就老了。现在这时候,叶片刚舒展到七分,里面的茶氨酸正足,喝的就是这口‘活’。”
我端起那小茶杯,茶汤是极淡的绿,清澈得能看见杯底细细的茸毛。抿了一小口,舌尖先是一丝微苦,还没等咂摸出苦味儿来,一股甘甜就从舌根返上来了。那感觉特别妙,不像喝饮料,倒像是把春天最嫩的那部分含在嘴里了。
旁边坐着个常来的老爷子,眯着眼说了句:“喝了四十年扶余茶,每年就盼这口新。别的茶再好,也没这个‘筋骨’。”他说的“筋骨”,大概就是新茶特有的那种韧劲儿吧——入口柔和,但后劲十足,回味长得让人舍不得吃别的东西打扰。
老茶客们都有自己的一套。有人非要用特定的泉水泡,说自来水会“压住茶气”;有人盯着水温,八十度往上就嫌烫,七十五度往下又说“激不出香”。我以前觉得他们太讲究,后来才慢慢懂了——不是人矫情,是这扶余新茶太金贵,值得这份细心。
茶香里的老时光
老李这铺子,墙上还挂着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茶叶宣传画,褪了色,但韵味还在。他说他爷爷那辈就在扶余种茶,那时候交通不便,好茶也运不出去,本地人倒因此得了口福。
“现在不一样喽,”他指着柜台上新贴的二维码,“外地老客,年年这时候微信催我留茶。昨天还有个东北的老主顾,专门开车过来,就为买两斤头采的嫩茶。”
可是不管外面怎么变,老李坚持一些老规矩。比如新茶下来头叁天,一定用老式棉纸包,他说这样茶能“呼吸”;比如给老街坊留的茶,永远比市价低两成。“钱是赚不完的,”他慢悠悠地说,“但喝茶的情分,断了就接不上了。”
正聊着,进来个年轻人,说是从叁百里外专程来的。老李没多问,切了一壶新茶推过去。那年轻人喝了一口,半天没说话,然后长长舒了口气:“值了,这趟跑值了。”
我忽然明白,为什么这么多人执着于扶余喝茶这件事。它不光是解渴,更像一种仪式——通过一杯茶,确认自己和这片土地的联系,和某个季节的约定。
天色渐晚,茶铺里的灯光暖融融的。我又要了一壶,看茶叶在杯子里慢慢舒展开,恢复了它们在枝头时的模样。老李在旁边轻轻哼着不成调的小曲,和茶香混在一起,飘出窗外,融进扶余的暮色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