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阿房东胡太太免费观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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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街西头那栋老楼,墙皮斑驳得跟老树的皮似的。叁楼最里间,住着少年阿东。他爹妈走得早,留给他这间不大的屋子,还有一张泛黄的房产证。十八岁生日一过,阿东就成了这楼里最小的房东,手下管着五六户租客。
胡太太就住他对门。四十来岁的模样,具体年纪谁也说不清。她总穿着素色旗袍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说话温声细气,跟这栋总是吵吵嚷嚷的老楼,有点格格不入。阿东记得,胡太太搬来那天,只提了一只旧皮箱,安静得像一片叶子飘进了门。
收租是每月一号的头等大事。别的租客,总要阿东催上两叁回,电话里陪着笑,说着“再过两天”的套话。只有胡太太不同。每月最后一天傍晚,她准会轻轻敲响阿东的房门,递上一个印着暗纹的信封,里面是崭新挺括的租金,一分不多,一分不少。有时还会附上一小碟自己做的桂花糕,甜而不腻。
阿东心里是感激的,又有点好奇。胡太太似乎不用上班,白天总待在屋里,偶尔能听到里面传出咿咿呀呀的戏曲声,像是老唱片机播的。有次楼道灯坏了,阿东搬了梯子去换,胡太太正好开门,阿东瞥见屋里收拾得极干净,靠墙的柜子上,摆着几个相框,照片上的人影模糊,看不太清。
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。直到那个雨夜,阿东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。开门一看,胡太太脸色苍白地靠在门边,手里紧紧攥着那个旧皮箱。“阿东,”她的声音有些发颤,“我能……进来坐会儿吗?就一会儿。”
阿东赶忙让她进屋,倒了杯热水。胡太太没喝,只是望着窗外淅沥的雨,沉默了好一会儿。然后,她讲了件事。她说她以前是剧团的青衣,后来剧团散了,她跟着一个人走了南闯北,最后那人也没了,就剩下她一个。那旧皮箱里,不是什么金银细软,全是她当年的戏服、头面,还有一卷卷录着自己唱段的磁带。
“这租金,”胡太太忽然转过头,看着阿东,眼神里有种阿东看不懂的复杂情绪,“我可能……下个月得晚些交了。不,不是赖账。是我找了份临时工,在文化馆教孩子唱戏,钱要月底才结。”
阿东愣住了。他忽然想起,自己爹妈以前也爱听戏,收音机里一放,就能跟着哼半天。他看着眼前这个一向体面、此刻却有些狼狈的妇人,又想起每月那碟准时出现的桂花糕。
“胡阿姨,”阿东听见自己说,声音比想象中镇定,“您别急。房租的事,好说。下个月,下下个月,都行。您那文化馆……还缺人帮忙打扫场地不?我周末有空,可以去,工钱抵一部分也行。”
这回轮到胡太太愣住了。她看着这个面容还带着稚气,却一本正经说着大人话的少年房东,眼圈微微有些发红。她没说话,只是轻轻点了点头,嘴角有了一丝极淡的、却是这段时间以来最真切的笑意。
雨渐渐小了。胡太太起身告辞,走到门口,又停住,回头轻声说:“阿东,改天天气好,我唱一段完整的《锁麟囊》给你听。免费的。”阿东挠挠头,笑了:“那感情好,我准备好桂花糕。”
那晚之后,有什么东西似乎不一样了。阿东还是那个收租的少年房东,胡太太也依旧准时交租,只是那碟桂花糕,有时会变成一碗热汤,或者几个刚洗好的水果。楼道里再响起戏曲声时,阿东偶尔能分辨出是哪一出,甚至能跟着调子哼上两句。他觉得自己好像免费观看了一场漫长而安静的人生戏,戏里的人情冷暖,比什么都珍贵。
老街的老楼还是吵吵嚷嚷,但阿东觉得,这喧闹里,多了一丝让他心安的韵味。他知道,有些东西,比如信用,比如人与人之间那点不经意的暖意,是这栋老楼最结实的顶梁柱。他看着对门紧闭的房门,心里盘算着,这个月的楼道灯,该找个时间,统一都换成更亮一点的才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