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胸被摸
大胸被摸
这事儿挺难开口的，但又像根刺似的，时不时扎你一下。那天在地铁里，人挤得像沙丁鱼罐头。我穿得也不多，就一件普通的针织衫。突然就感觉背后不对劲，有个什么硬硬的东西蹭过来，紧接着，一只热烘烘的手掌，特别明显地、整个贴在了我的侧胸上。那感觉，就像突然被泼了一盆温吞的脏水，黏腻，恶心，浑身的汗毛都炸起来了。
我没敢动，脑子一片空白。周围全是人，呼吸都混在一起，可那一瞬间，我觉得自己像被孤零零地扔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。那只手也没动，就那么贴着，好像那是它该待的地方。时间好像被拉得特别长，每一秒都粘稠得让人喘不上气。我在想，是我穿得有问题吗？是我站的位置不对吗？可马上又有个声音在心里喊：去他的，关我什么事！
“身体界限”这个词儿，平时说起来挺空的。可在那只手下，它变得比什么都具体。它就是我皮肤外面那层看不见的空气墙，现在被人“啪”一下捅破了，冷风呼呼地往里灌。那种被侵犯的感觉，不是疼，是屈辱，是觉得自己的地盘被人随随便便就踩了进来，连声招呼都不打。
我猛地吸了口气，用尽全身力气，胳膊肘往后狠狠一顶。也没回头，就听见身后“唔”了一声，那手缩回去了。我还是没回头，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，是老是少。车一到站，我低着头就冲了出去，直到站在月台上，手脚还是冰凉的，心在腔子里“咚咚”乱跳，像要撞出来。
后来跟朋友聊起，发现有过类似遭遇的，远不止我一个。有的在公交上，有的在饭局里，甚至有的就在办公室，被那种“不经意”的触碰。大家反应都差不多：先懵，然后自我怀疑，最后是憋了一肚子火，却不知道往哪儿发。说出来吧，怕人觉得你小题大做，“不就是碰了一下么？”不说吧，那口气堵在胸口，能闷上好几天。
这其实涉及到一个很核心的问题：身体自主权。我的身体，当然我说了算。哪儿能碰，哪儿不能碰，什么程度的接触是友好的，什么是越界的，这个解释权，应该牢牢握在自己手里。它不是矫情，不是“开不起玩笑”，而是生而为人的一个基本权利。就像你家大门，你能允许客人敲门进来，但绝不接受有人撬锁硬闯，是一个道理。
我后来想明白了，当时那股子愤怒和恶心，根源就在这儿——我的“主权”被无视了。对方压根没把我当一个需要尊重的人，他可能觉得，这不过是个“物件”，一个可以随手摸一把的“东西”。这种被物化的感觉，比那一下触碰本身更伤人。
所以现在，我变得“不好惹”了。再遇到那种令人不舒服的靠近，我会立刻把身体侧开，或者直接用平静但足够让对方听清的声音说：“麻烦您让一下，太挤了。”眼神也不躲。我不是在挑衅，只是在明确地、重新画出那道界限。我得告诉他，也告诉我自己：这是我的地盘，请你注意分寸。
这事儿没什么“正确”的处理模板。喊出来、瞪回去、躲开，或者事后找朋友倾诉，哪种都行，只要别自己憋着。我们的感受，是第一位的，也是最真实的。那种瞬间的不适感，就是最好的警报器。每一次我们明确拒绝，都是在为自己，也为周围可能面临同样处境的人，把那道“身体自主权”的围墙，垒得更高更结实一点。这世界应该容得下我们安全地、自在地行走，而不必时刻提心吊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