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象一二永久2023
大象一二永久2023
你说这事儿有意思不？2023年都快翻篇了，我脑子里却总晃悠着“大象”俩字。不是动物园里那种甩着鼻子、跺着脚的真大象，是另外一种——那种你明明知道它在那儿，庞大得没法忽视，可有时候偏偏就选择性看不见的“大象”。对，就是房间里那头大象。
咱打个比方吧。今年开春那会儿，我和几个老同学聚餐。饭桌上热气腾腾，大家聊得那叫一个热闹，从孩子升学聊到房价股市，从国际形势聊到小区物业。可不知道你发现没有，有些话题，就像烫嘴的山芋，谁一沾边儿，桌上就突然安静那么一两秒，然后立刻有人打着哈哈把话头岔开。比如，坐在角落的老张，今年公司优化，他其实已经闲赋在家叁个月了。这事儿我们都知道，可整个晚上，愣是没人问一句“老张，你接下来啥打算”。他就安静地坐在那儿，像房间里那头沉默的大象，我们围着它吃饭、说笑，却默契地假装它不存在。
这让我琢磨啊，咱们的生活里，这种“大象”还真不少。有些是关乎个人的，比如健康出了点小警报，心里头压着点焦虑，可就是拖着不去细想，不去触碰，仿佛不说破，问题自己就能蒸发掉。还有些更大些，是公共空间里的“大象”。大家都隐约感觉到某种变化，某种趋势，或者某个难题，它明明就杵在那儿，影响着我们每一天的呼吸，可公共的讨论里，它却常常是个模糊的背景板，缺乏一种坦率对话的氛围。我们习惯了绕着走，习惯了用更轻松的话题去覆盖它。
为啥会这样呢？我想， partly，是因为面对“大象”需要勇气。揭开盖子，意味着可能要直面不舒服的真相，可能要改变，可能要承担不确定的风险。承认老张的失业，意味着我们得共情他的困境，甚至反思自己的处境；讨论那些宏大而复杂的趋势，则需要我们耗费心神去理解，去思考，这太累了，不如聊聊明星八卦来得轻松。所以，“无视”成了最省力的自我保护。
但2023年，我隐隐觉得，有些东西在变。你看啊，越来越多的人，开始在小小的屏幕上，在自己的圈子里，试着去描述自己看到的那头“大象”。也许是用一段文字，也许是一个分享，语气不一定激烈，更多的是困惑和探寻。这不是为了制造对立，恰恰相反，这是一种尝试，尝试着去建立一种新的公共对话的可能。先别管说得对不对，深不深，重要的是，开始说了。开始承认“嘿，大伙儿，你们看那儿，是不是有头大象？”
这个过程肯定不容易，甚至有点笨拙。就像盲人摸象那个老故事，你摸着腿说是柱子，我摸着鼻子说是管子，难免有分歧，有误解。可怕的不是争论，而是永远的沉默。当我们都只敢窃窃私语，而不敢公开地、坦率地交换彼此摸到的信息时，我们永远拼不出那头大象真实的样子。我们需要的是，在2023年以及更往后的时间里，能养成一种习惯：试着指认大象，也耐心听听别人指认的部分。这需要社会共识的细微调整，需要多一点“哦，原来你摸到的是那部分”的耐心，少一点“你摸到的根本不是象”的断然否定。
说到底，时代像一条奔涌的河，我们都在河里。河里漂着大大小小的“大象”。假装它们不存在，河水不会因此变得更容易航行。2023年给我的启示，或许就是：至少，我们可以学着和同船的人聊一聊，前面那块阴影到底是什么，是礁石，还是只是云朵的倒影？聊清楚了，哪怕一起皱眉头，那份共担的真实感，也比华丽的沉默要有力量得多。这艘船，终究得我们自己划着往前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