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久水巴础片
久久水巴础片
老陈点开那个链接的时候，心里咯噔了一下。屏幕的光映在他脸上，忽明忽暗。这网址是工友老王神神秘秘塞给他的，说是什么“好地方”，能解闷。老陈知道，这“础片”两个字，在老王嘴里，就跟巷口小卖部的啤酒花生一样，是打发漫漫长夜的玩意儿。
可这“久久水巴”又是个啥？他嘀咕着。页面加载得奇慢，转了半天圈，跳出来的不是什么刺激画面，倒像是个老掉牙的论坛。界面土黄土黄的，帖子排列得密密麻麻，标题都是些“虫虫厂往事”、“老码头回忆录”。这跟老王说的，完全不是一码事啊。老陈有点懵，手指在鼠标滚轮上无意识地滑动着。
他随手点开一个标题叫“1998年，江边的汽笛声”的帖子。发帖人是个叫“老舵工”的。里面没图，就一大段文字，讲他年轻时在轮渡公司开船，每天在浑浊的江面上来来往往。帖子写得细，怎么拉汽笛，怎么靠码头，怎么在雨季看着混黄的江水涨起来。文字朴实，甚至有点啰嗦，但老陈看着看着，竟然忘了自己原本是来找什么的。他想起自己二十年前刚到城里，也在码头扛过包，那湿漉漉的跳板，空气里机油和江水混杂的味道，一下子全涌回来了。
这地方，有点意思。老陈来了精神，又点开几个帖子。有个叫“芳姐”的，写九十年代末在纺织厂女工宿舍里的日子，怎么用搪瓷缸子泡方便面，怎么在集体澡堂里抢热水。底下还有不少跟帖，好些个滨顿都冒出来，你一言我一语地补充细节，仿佛在拼凑一幅褪了色的旧地图。老陈发现，这里的人聊的，不是什么宏大历史，就是这些琐碎的、带着体温的记忆碎片。那些标题里吸引人点击的“劲爆”字眼，进去后，往往是某个时代角落里，普通人身上发生的真实悲欢。
他翻到一个对于老式录像厅的帖子。发帖人描述着那种昏暗、弥漫烟味的小厅，屏幕闪烁，放映着从各种渠道弄来的港片。帖子详细描述了那种集体的、略带隐秘的观看体验，以及后来录像厅如何一家家消失。底下有人回帖说：“那时候看的哪是片子，看的是外面没有的世界。” 老陈靠在椅背上，长长出了口气。他好像有点明白这个“久久水巴”了。它像个藏在网络角落的旧仓库，里面堆满了被快速时代扔下的记忆。那些“标题党”，或许只是吸引人走进来的门帘，门帘后面，是另一番景象。
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，高铁的轮廓在不远处的高架桥上无声滑过。老陈的屏幕却停留在这个色调暗淡的页面上。他感觉自己不像是在浏览一个网站，倒像是在江边散步，无意间踢到一个生锈的铁罐，里面装满了被江水冲刷得光滑的旧鹅卵石，每一颗都映着过去日子的光。这个所谓的“水巴”，载着的不是猎奇的欲望，而是那些沉甸甸的、快要被遗忘的普通人的时光。
他又看了很久，直到眼睛发酸。最后，他慢慢移动鼠标，关掉了浏览器。电脑屏幕暗下去，变成一面黑色的镜子，映出他自己不再年轻的脸。屋里安静极了，只有时钟的滴答声。老陈忽然觉得，今晚好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，又像是回了一趟家。他想起老王那张挤眉弄眼的脸，不由得笑了笑，心想明天见了面，该怎么跟他说这个“久久水巴”呢？这恐怕，不是老王想听的那个“故事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