定西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定西500元情感故事
那会儿刚入秋,定西的风里已经带了点刀子似的凉。我缩着脖子在汽车站附近转悠,心里琢磨着找个地方暖和暖和。就在这时,一个穿着旧军大衣的大爷凑过来,操着浓重的口音问:“小伙子,住店不?便宜,五十块一晚。”
我跟着他拐进一条窄巷,旅店招牌上的霓虹灯缺笔少划,勉强能认出“平安旅社”四个字。前台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姐,正低着头织毛衣,头也不抬地说:“押金一百。”交钱的时候,我看见她右手虎口有块明显的烫伤疤痕,像只停歇的蝴蝶。
五百块钱的故事
住了叁天,我和大姐算是熟了。她让我叫她红姐,说起话来带着那种西北人特有的直爽劲儿。第四天黄昏,雨下得哗啦啦的,店里没别的客人,她突然问我:“你相信五百块钱能买到爱情吗?”
我愣住了,这话问得没头没脑的。红姐自顾自地说起来,那是十多年前的事了。她二十出头,在县城一家饭馆端盘子,认识了常来吃饭的货车司机老陈。老陈比她大十岁,话不多,每次来都点一样的青椒肉丝面。
“有一天他吃完饭没急着走,憋了半天才说,家里给他说了门亲事,女方要五百块彩礼。”红姐说着,手上的毛衣针停了一下,“他问我,愿不愿意跟他处对象,要是愿意,他就不去相那个亲了。”
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,旅馆大厅的灯泡忽明忽暗。五百块钱,在现在可能就是一顿饭钱,可在那个年代,差不多是普通工人两个月的工资。
“你怎么说的?”我忍不住问。
红姐笑了笑,眼角堆起细细的皱纹:“我说,你要是能拿出五百块钱,不如带我去兰州看看黄河。”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,像是想起了什么,“老陈当时眼睛瞪得老大,估计是没见过我这么傻的姑娘。”
结果老陈真没去相亲,而是用那五百块钱包了辆车,带她去了兰州。他们在黄河边上站了一下午,风吹得头发乱飞,老陈笨手笨脚地想要帮她理一理,结果把头发弄得更加乱七八糟。
“回来以后,我们就领证了。”红姐说,“没办酒,就花了十块钱在民政局旁边拍了张合影。”她指了指墙上那张已经发黄的照片——年轻的她笑得特别灿烂,老陈却紧张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。
那些简单却珍贵的情感
我问:“那后来呢?”红姐起身给暖水瓶灌水,水汽氤氲中,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模糊:“后来他跑车出了事,连人带车翻进了山沟里。”
大厅里突然安静下来,只有开水灌进暖瓶时发出的咕咚声。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,红姐却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:“别替我难过,我们在一起虽然只有五年,但这五年里,他从来没让我受过委屈。”
她放下暖瓶,继续织那件快要完成的毛衣:“人啊,有时候就是怪。现在彩礼要十万二十万的都有,可婚姻反而没那么牢靠了。我们那会儿,五百块钱的承诺,却让两个人死心塌地了一辈子。”
我忽然明白,红姐说的“定西附近500块钱的爱情”,不是真的用钱来衡量感情,而是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,人们愿意为对方付出的决心和勇气。这份定西500元情感故事,承载的东西远比金钱本身要重得多。
夜深了,雨也停了。红姐织完最后几针,把毛衣迭好放在柜台上:“这是给楼下王奶奶家孙子织的,她儿子媳妇都在外地打工,孩子马上过生日了。”
我上楼前回头看了一眼,红姐正在擦那张发黄的结婚照,动作很轻,很慢。窗外,定西的夜空难得地露出了几颗星星,微弱却坚定地亮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