学长在宿舍被教官肠到崩溃
学长在宿舍被教官肠到崩溃
这事儿说起来,都过去好几年了,可每次我们几个老同学聚一块儿,还是会忍不住提起来。那会儿刚进大学,军训嘛,大家都懂,日子过得跟上了发条似的,紧绷绷的。我们宿舍那位学长,姓李,人挺和气,就是性子有点软,说话慢声细语的。
军训的规矩严,内务检查是每天的头等大事。被子要迭成豆腐块,毛巾牙刷得朝一个方向摆,地上不能有一根头发丝。李学长呢,别的都好,就是这被子,怎么都迭不出那个棱角。为这个,他没少被教官点名。我们私下都替他着急,可也没辙,那豆腐块儿真是门玄学。
那天下午,预告说教官要突击检查。宿舍里气氛一下就凝重了。我们都赶紧最后整理自己的地盘,李学长更是对着他那床被子较上了劲,翻来覆去地修整,额头上都见了汗。可那被子就像跟他作对,边角总是软塌塌的。
果然,教官的皮靴声在走廊那头响起来了,一步一步,敲得人心慌。门被推开,教官板着脸走进来,眼睛跟探照灯似的扫了一圈。最后,目光就定在李学长那床铺上了。他走过去,没说话,只是伸出两根手指,轻轻一挑被角。
“这就是你迭的?”教官的声音不高,但冷冰冰的。
李学长脸一下就白了,张了张嘴,没说出话。教官接下来的操作,让我们全愣住了。他没发火,也没骂人,而是拉过旁边一把椅子坐下,指着那床被子,对李学长说:“拆了。现在,迭给我看。每一步,说出要领。”
这就是所谓的“单独指导”了,可我们都感觉,这比挨骂还难受。宿舍里静得可怕,只有李学长抖开被子的窸窣声,和他那有点发颤的、重复内务条例的声音。迭一遍,教官摇头,“拆”。又迭一遍,还是摇头,“拆”。
就这么一遍,两遍,叁遍……李学长的声音越来越小,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。我看到他后背的军训服,湿了一大片。教官就坐在那儿,不催,也不说哪里不对,只是让他重复。这种压力太具体了,像钝刀子割肉。我们其他几个人站在旁边,大气都不敢出,心里堵得慌。
不知道迭到第几遍的时候,李学长的手停住了。他低着头,盯着那团怎么也不听话的军被,肩膀开始轻微地抖动。然后,我们听见他吸了一下鼻子。不是大哭大喊那种,就是一种压抑到了极点,从喉咙里挤出来的、短促的抽气声。接着,眼泪就大颗大颗砸在绿色的被面上,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。
他崩溃了。就为了一床被子。但我们都明白,哪只是因为被子啊。那是连续半个月紧绷的神经,是对严格纪律的不适应,是那种在众人面前反复被否定的难堪,所有东西堆在一起,终于被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。
教官看着,还是没太多表情。等了一会儿,他才站起身,走到那床被子前,自己动手,叁下五除二,一个方方正正的豆腐块就出来了。他没再看李学长,只对我们全宿舍说:“标准,看见了?保持住。”说完,就走了出去。
那天晚上,李学长很久没说话。后来他告诉我们,那一刻他觉得特别丢人,也特别无力。但奇怪的是,哭过那一场之后,他好像反而把心里那根弦松了松。第二天,他迭的被子居然有点模样了。再后来,军训结束,他再也没迭过豆腐块,但那段经历,成了他后来能笑着讲出来的故事。他说,现在遇到什么难事,有时候还会想起那个下午,觉得眼前的事,总不会比把棉花迭出刀锋更难了。这大概就是成长吧,带着点汗,和一点点咸涩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