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2自拍视频
92自拍视频：记录生活，还是被生活记录？
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，屏幕亮起。朋友发来一条消息：“快看这个，92年的老同学聚会视频，笑死我了！”我点开，模糊的画质里，一群叁十多岁的人挤在镜头前，做着夸张的鬼脸，背景音是嘈杂的碍罢痴歌声。我忍不住笑了，顺手也翻出了自己手机里某个文件夹——里面躺着不少类似的、日期标注混乱的“自拍视频”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“随手拍一段”成了很多人的习惯。早些年，拍视频是件隆重的事，得扛着摄像机。现在呢？掏出手机，点一下红色按钮，世界就被框进那个小小的长方形里。尤其是像我们这些92年前后出生的人，算是完整经历了这个过程。童年看着笨重的顿痴，青春期用上像素不高的拍照手机，再到如今人手一部能拍4碍的智能手机。工具越来越方便，拍下的片段也越来越多。
我发现一个挺有意思的现象。这些自拍视频，绝大多数都没什么“宏大叙事”。没有精致的脚本，没有专业的打光。可能就是早餐时煎糊的鸡蛋，下班路上邂逅的一抹晚霞，或者像开头提到的，朋友聚会时那些毫无形象的瞬间。它们琐碎、即兴，甚至有些摇晃模糊。但恰恰是这种“不完美”，让它们有种奇怪的魔力。它记录的不是舞台上准备好的表演，而是后台那些手忙脚乱、真实可触的生活边角料。
说到这里，就得提一下“数字记忆”这事儿了。我们这代人，可能是第一代拥有如此庞大私人影像档案的。这些自拍视频，构成了我们个人的“数字记忆体”。以前靠日记和照片回忆，现在多了动态的、有声的影像。偶然翻到几年前的一段视频，当时的声音、语气、甚至空气里的情绪，都能瞬间被唤醒，那种感觉，比看静态照片要强烈得多。
但问题也跟着来了。拍是拍了，有多少人会真的回头去整理、去观看呢？我的手机相册，就像个只进不出的仓库，视频塞得满满当当，却很少清理。它们安静地躺在云端或硬盘里，可能永远也不会被再次打开。我们是在记录生活，还是仅仅在完成一种“收集”的动作，用数字囤积来对抗遗忘的焦虑？有时候我会愣一下，思考我们如此热衷于拍摄，是不是因为透过镜头看世界，反而觉得更安全、更有掌控感？
当然，这种记录本身，也在悄悄改变着我们体验生活的方式。看到一个有趣的场景，第一反应可能是“等等，我拍下来”，而不是全身心地沉浸其中。那个取景框，无形中在我们和真实世界之间，加了一层薄薄的隔膜。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甜蜜的负担呢？
话说回来，尽管有这些纠结，我大概还是会继续拍下去。毕竟，那些即兴的、带着毛边的“92自拍视频”，它们存在的意义，或许不在于将来有多高的回顾频率。而在于按下录制键的那一刻，我们诚实地面对了自己的生活，并忍不住说了一句：“嘿，这个瞬间，我想留住它。”至于它是成为珍贵的记忆凭证，还是沉默的数据尘埃，就交给以后的自己来回答吧。生活的样子，本来就不止一种，记录它的方式，又何须那么统一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