爽躁多水快深点和尚
爽躁多水快深点和尚
老李最近有点烦，看啥都不顺眼。夏天闷热的午后，空调呜呜地吹，他却觉得心里那把火越烧越旺。手机上信息滴滴响个不停，短视频一个接一个，快得抓不住重点，水得没边儿。他划拉了半天，只觉得更躁了，像口干舌燥的人对着一条浑浊的急流，想喝，又不敢下嘴。
他想起小时候村口那条河。水是真清啊，一眼能看见底下的鹅卵石。水流也急，哗啦啦的，但那种声音听着心里敞亮。他们一群孩子扑腾进去，水花四溅，那叫一个爽快。现在呢？现在好像什么都讲求一个“快”，信息要快，反馈要快，连放松都得追求“速成”。可这心里头，怎么反而像堵了团湿棉花，又沉又闷，爽不起来，只剩下躁。
正烦着，手机推送了条旧闻，讲山里有个老和尚，九十多了，还在庙后头自己担水种菜。记者问，如今管道自来水多方便，何必费这力气？老和尚就笑，说手压井里的水，慢是慢点，但一瓢一瓢上来，带着地气儿，浇到菜根上，菜长得实在。自己这身老骨头，活动活动，也舒坦。
这话像颗小石子，噗通一声掉进老李燥热的脑海里，激起一点不一样的波纹。他忽然觉得，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喝那种“管道水”？方便，汹涌，来得快去得也快，但总少了点什么味儿。那种一瓢一瓢、亲手获得的“实在感”，好像丢了。
周末，他鬼使神差地开车去了郊外的水库。不是什么景点，就是一片大水面，安静地躺在山坳里。风从水面上刮过来，带着潮湿的凉气，扑在脸上。他沿着岸边慢慢走，什么也不想，就看那水。深绿色的，望不到底，稳当当地在那儿，不慌不忙。偶尔有鱼打个挺，荡开一圈涟漪，慢慢地散开，又归于平静。
他蹲下身，抄了把水洗脸。凉意瞬间穿透皮肤，那股子从心底拱上来的躁气，好像被这沁凉实实在在地压下去一些。他想起那老和尚，想起“实在感”这个词。快节奏的生活就像那条信息泛滥的浊流，你被裹在里面扑腾，生怕慢一步就落后，结果只是越来越焦虑，越来越“水”，找不到扎实的东西。
真正的“深”，或许不是知道得多，而是能沉下心，让一些东西慢慢浸润自己。像这水库的水，看着不动，内里有生命，有力量。而“爽”，也不仅是瞬间的刺激，更是那种躁动沉淀后的清凉与开阔。老李在那儿坐了很久，直到太阳西斜，水面浮起一层碎金。他没解决任何具体问题，但心里头那团乱麻，似乎被这深水浸润得松开了些。
回家的路上，堵车。长长的车龙亮着尾灯，缓慢蠕动。放在往常，他早该拍方向盘了。但这回，他摇下车窗，让晚风吹进来。急什么呢？快，不一定就能到达；水，未必就有营养。那老和尚担水的画面又浮出来，一瓢，一瓢，稳稳当当。生活这口井，或许也得自己慢悠悠地压，才能尝到那股子带着地气的、实实在在的甘洌吧。他关掉了车里嘈杂的广播，就这么安静地，跟着车流，慢慢往前挪。窗外的风，持续地吹着，竟然也吹出了一点点，难得的清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