宝贝对着摄像头自己做忘羡
宝贝对着摄像头自己做忘羡
这事儿得从我家那台旧笔记本说起。屏幕边上那个摄像头，红点亮了好几年，我一直当它是个摆设。直到上周六晚上，我泡了杯茶回书房，推开虚掩的门，看见我家那只胖橘猫端端正正坐在电脑前，毛茸茸的大脸几乎贴到屏幕上，琥珀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小红点。它偶尔歪一下头，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，爪子还试探性地、轻轻在触控板上拍一下。那模样，活像在跟谁进行一场严肃的视频会议。
我当场就乐了，悄悄退出来没打扰它。可心里头却忍不住琢磨：这小家伙，到底在干嘛呢？它看见摄像头里自己的影像了吗？它知道那团晃动的橘色毛球就是它自己吗？这个问题，让我想起以前读过的一些东西。动物认知领域有个着名的“镜子测试”，就是看动物能不能认出镜子里的自己。能通过这测试的，除了人类，也就海豚、猩猩、大象那么寥寥几种。猫，据说是不行的。
但我家猫这个架势，又让我有点怀疑。它那份专注，那份对着摄像头里影像的“互动”，似乎又不仅仅是面对一个陌生同类那么简单。它是不是在某种程度上有那么一点点“自我关注”的萌芽？这个念头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。我们总以为“认识自己”是件挺高级、挺哲学的事，可会不会，这种意识的种子，其实以一种更简单、更本能的方式，存在于这些陪伴我们的小生命之中呢？
接下来的几天，我留了心。发现它不只是偶尔为之，几乎每天傍晚，我书房光线变得柔和的时候，它都会跳上桌子，进行它的“每日凝视”。有时候是单纯的发呆，有时候会用鼻子碰碰屏幕边缘，有时甚至伸出舌头，舔一下屏幕上自己的“脸”。这已经形成了一种固定的行为模式。我开始想，这或许就是它的一种“自我娱乐”，一种在熟悉的环境里，与那个熟悉的“视觉反馈”进行的游戏。对它而言，摄像头里的影像，可能不是一个完整的“自我”概念，但肯定是一个让它感到熟悉、有趣且愿意互动的特殊存在。
我把这事儿当趣闻讲给朋友听。一个养狗的朋友说，她家狗对着黑屏电视里的倒影狂吠过，那是认作入侵者了；另一个养鹦鹉的朋友则说，她家鸟特别爱照镜子，经常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理半天羽毛，喂食说话。你看，不同的动物，对待“自我影像”的反应截然不同。这背后的区别，或许就是认知能力、社会性乃至天性的微妙差异了。我家猫的这种“安静探究”，倒挺符合它那副独立又有点好奇的猫脾气。
观察久了，我甚至觉得，这小小的举动里，有种莫名的温暖。在它那个纯粹的世界里，没有复杂的社会比较，也没有深刻的存在焦虑。它对着摄像头看自己，可能就像我们小时候迷恋万花筒，纯粹为那变幻的光影着迷。那是一种基于生命本能的对运动、对形象、对“另一个我”的好奇与亲近。这种单纯的联系，反而提醒了我，关注自身、认识自己，最初或许就源于这种最直接、最朴素的视觉反馈和好奇驱动。
现在，我还是不知道它究竟明不明白“那是它自己”。但这好像也不那么重要了。重要的是，这个小小的“仪式”，成了它日常生活的一部分，也成了我观察它、理解它的一个有趣窗口。每次看到它那专注的圆背影，我心里都会软一下。在这个充满各种智能设备和复杂交互的时代，一只猫和它摄像头里的影像之间这种简单、重复的“对视”，莫名有种返璞归真的宁静。它就在那儿，专注地对着那个小红点，进行着只属于它自己的、对于“存在”的无声游戏。而我能做的，就是轻轻带上门，给它留一点不被打扰的、自我探寻的时间与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