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公的疯狂需要2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14:19:04 来源:原创内容

我和公的疯狂需要2

那天下午,阳光斜斜地打在老房子的木地板上,灰尘在光柱里跳舞。我盯着手里那张泛黄的纸,上头是爷爷留下的字迹,龙飞凤舞地写着“公账”两个字。我爸在旁边搓着手,有点不好意思,又有点急切:“你看,这老房子要修,屋顶漏得不像话。可这钱……得从‘公’里出。”

我说的“公”,不是哪个人,是家里那本理不清的“公共账”。我们这一大家子,没分家,爷爷奶奶留下的这点产业和规矩,像一张无形的网,把几房人都罩在里头。修房子、给老人看病、小孩上学,大事小事,都绕不开这个“公”。早些年,大家和和气气,有钱出钱,有力出力。可这些年,味道慢慢就变了。

我爸这代人,兄弟叁个,心思开始往不同方向长。大伯觉得自家贡献大,吃亏了;叁叔家孩子多,觉得“公”里该多担待。每次提到“公”的事,饭桌上就飘起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。你说这“公共账”吧,它本来是个黏合剂,现在倒成了心里的一根刺。人人都觉得别人在占“公家”的便宜,人人都觉得自己在为“公家”牺牲。这感觉,太熟悉了,又让人浑身不自在。

就拿这次修房来说,明明是最实在的“共同需要”,屋顶漏雨,谁家不住?可一算钱,问题就来了。大伯母最先嘀咕:“老幺家去年装修自己店面,‘公’里是不是也贴补点?”这话像颗小石子,扔进看似平静的湖面。叁婶立刻接上:“话不能这么说,大哥家儿子结婚,‘公’里出的头彩可不少。”得,一件修房子的正事,眼看就要扯成陈年旧账清算会。

我心里那股火,蹭蹭地往上冒。这叫什么事儿啊!我看着我爸,他脸上是那种熟悉的、想和稀泥又无能为力的疲惫。我突然就懂了,我们疯狂的,不是需要钱修房这个事实,而是那种被困在“公”的纠缠里,动弹不得的感觉。我们的“需要”,早就不是单纯的物质需要了。我们需要一种新的方式,来面对这个“公”。

我站起来,走到那张老旧的八仙桌边,手指划过桌面深深的木纹。“停!”我的声音把自己都吓了一跳,“咱今天不翻旧账。就说说,这屋顶,还修不修?”屋子里一下安静了。我拿出手机,打开计算器,“我算了个数,材料费、工钱,大概这个数。我们叁房,平摊。同意的,现在就把自己那份转到这个新开的专门账户里,专款专用,每一笔支出都发群里。不同意的,也行,那您家那两间屋的漏雨,就自己想办法。”

我这话,说得直白,甚至有点愣。但奇怪的是,没人跳起来反对。大伯掏出老花镜,看了看我手机上的数字。叁叔摸出烟,想了想又放了回去。我爸惊讶地看着我,眼神里有点担忧,又好像有点别的,像是松了口气。

我们需要的,或许就是这么点“疯狂”。打破那种暧昧的、黏糊的、靠人情和猜疑维持的“公共”状态。把“共同需要”掰开揉碎了,摆在明面上。该多少是多少,责任清清楚楚。这过程肯定不舒服,像撕开一块贴久了的膏药。但只有撕掉了,新鲜空气才能进来。

那天傍晚,转账的提示音,在家庭群里响了几声。不多,但很清晰。雨又开始下,打在临时遮雨的油布上,噼啪作响。但我知道,这次不一样了。我们迈出了那一步,用一种近乎笨拙却直接的方式,去回应那个真实的“共同需要”。这条路还长,但至少,我们不再在原地打转,为那本糊涂账,耗尽所有的力气和亲情。真正的“公”,或许不该是个让人喘不过气的壳,而是能让一家人并肩往前走的一块基石。我们还在找那块基石的形状,而这次“疯狂”,只是个开始。

推荐文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