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方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站东侧后街的小径

发布时间:2025-11-04 05:29:47 来源:原创内容

你要是从东方火车站南出口出来,往右一拐,绕过那排永远停满出租车的栏杆,再往前走个百来米,就能看见那条巷子了。说它是巷子,其实也就是两栋老楼之间挤出来的一条缝,窄得连阳光都得侧着身子才能挤进来。站东侧后街的小径,地图上是这么叫的,可我们这些常在这片晃悠的人,还是习惯叫它“后面的小巷子”。

这会儿是下午四点多,巷口那家修鞋匠正埋头对付一只脱了线的皮鞋,手里锥子穿进穿出,麻绳拉得咝咝响。再往里走,空气里就飘着股复杂的味儿——谁家窗口冒出的炒辣椒,混着墙角青苔的潮气,还有不知从哪儿传来的老收音机咿咿呀呀的唱戏声。说真的,这条东方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,跟百米开外那个光鲜亮亮的火车站,简直像是两个世界。

巷子中段有家开了二十年的杂货铺,老板娘认得这条街上大半的老住户。“以前哪有这么冷清哟,”她一边给我找零钱一边说,“早晨七八点,买菜的、上班的、送孩子上学的,挤得转不开身。”她指了指对面那栋正在拆的旧楼,“都搬走啦,说是要建什么商业区。”

巷子里的故事

我常觉得,这条站东侧后街的小径像个时间的收纳盒。杂货铺隔壁那面斑驳的墙上,还能看清“为民旅社”四个字的影子,听说上世纪八十年代,这是最早一批来城里打工的人落脚的地方。现在旅社早关门了,只剩个生了锈的铁门,偶尔有野猫从底下钻进去。

再往前走几步,有个总坐在竹椅上的老爷子。我头一回跟他搭话,他正慢悠悠地剥着毛豆。“我在这巷子住了四十年咯,”他把豆壳丢进脚边的铁皮桶里,“看着它从土路变成水泥路,又看着它一天天变老。”他说以前巷子深处有口井,夏天时大家都打水冲凉,后来填了,盖了那栋六层楼。

其实站东侧后街的小径最动人的时候是黄昏。天色将暗未暗,各家窗口陆续亮起灯,那光不是一下子全亮的,而是这儿一盏,那儿一盏,慢慢连成一片。炒菜声、电视声、小孩的哭笑声,这些声音在窄窄的巷道里撞来撞去,反而生出种奇特的安宁。

巷子尽头有棵老槐树,怕是比这巷子里任何一栋楼都年长。夏天时,树荫能罩住大半条巷子。树下总有几个下棋的老人,棋盘搁在石凳上,一下就是整个下午。我有时想,这棵树大概记得这条东方火车站后面的小巷子所有的故事——那些搬走的、留下的、刚刚到来的,都在它的年轮里存着。

上个月路过,看见几个年轻人拿着相机在巷子里拍照。他们对着剥落的墙皮、生锈的信箱、甚至晾在竹竿上的衣服按快门。杂货铺老板娘说,现在这叫“城市探索”,年轻人就爱看这些老东西。我想,也许每条这样的巷子都在变成一种记忆的标本吧。

天色完全暗下来了,我转身往巷口走。修鞋匠已经收摊了,留下个小马扎靠在墙边。远处火车站的广播隐约传来,提醒某趟列车开始检票。而这条站东侧后街的小径,在渐浓的夜色里,继续它日复一日的沉默。那些墙缝里的青苔,窗口的灯光,剥落的墙皮,都在以自己的方式诉说着什么,只是需要我们放慢脚步,仔细去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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