鞍山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,鞍山站旁胡同200元一回
这事儿得从上周二说起。我刚从鞍山火车站出来，准备找家面馆填肚子，迎面撞见个缩着脖子搓手的大叔。他四下张望的模样挺扎眼，我余光扫见他凑近旁边拖行李箱的小伙子，声音压得跟蚊子哼似的："兄弟，站旁胡同200元一回，现在就能领你去。"
那小伙子像被烫着似的猛摆手，拖着箱子蹬蹬蹬往公交站跑。大叔讪讪蹲回墙角，从棉袄兜摸出半支烟。我这才注意到出站口围墙根挨挨挤挤蹲着四五个人，都是类似的路数。有个穿紫色羽绒服的女人正跟戴鸭舌帽的中年人比划，手指头往西边巷子方向使劲戳。
藏在市井褶皱里的生意经
我故意晃到那女人附近，她果然迎上来："大哥找住处？干净实惠，走着去五分钟。"见我犹豫，她马上补充："鞍山站旁胡同200元一回，热水飞颈蹿颈都齐全。"她掏出手机给我看照片，房间倒是普通标间模样，就是窗外能看到火车站大钟。
"这价能住多久？"我问。女人笑得意味深长："钟点休息嘛，最长四小时。要是想过夜得加钱。"她突然压低声音："要是想找姑娘陪着说说话...得再加点。"我摆摆手走开，身后传来她不高不低的嘟囔："装什么正经，鞍山火车站小巷子200块钱一次的多着呢。"
绕到火车站西侧那条背阴的巷子，青石板路被踩得油亮。明明是晌午，好几家旅馆却挂着"客满"牌子，窗帘捂得严实。有个系围裙的老板娘正在门口剥蒜，见我张望就招呼："剩最后一间，现在正好空着。"她脚边塑料盆里泡着床单，水色发灰。
红灯笼下的明码标价
巷子深处忽然传来吵闹声。穿制服的巡逻民警正在跟旅店老板说话："上个月不是说过吗，灯不能这么挂。"我抬头看，那家门口吊着两盏暗红色灯笼，别的家都是白炽灯。老板赔笑递烟："这就改这就改，我们做的是鞍山站旁胡同200元一回的正经生意。"
有趣的是，民警刚拐出巷口，红灯笼又亮起来了。对面修鞋的大爷嘿嘿笑："那灯是暗号，亮着就是有空房。你要是前几年来，这趟街晚上跟办灯会似的。"他锤着老寒腿叹气："现在管得严，就剩叁家敢挂灯了。"
我在巷口超市买水，收银大姐主动搭话："刚看见你从里头出来。可别图便宜住那些店，半夜常有喝醉的敲错门。"她指着窗外闪霓虹灯的宾馆："去那儿吧，贵是贵点，至少被单天天换。"结账时她又往我塑料袋多塞了包纸巾，像是某种无声的安慰。
黄昏时我又路过出站口，那个紫羽绒服女人还在。她正给新到的旅客指路，这次说的是完全不同的说辞："往前直走叁百米有连锁酒店，安全卫生。"等旅客走远，她转身瞥见我，愣怔片刻，突然把脸埋进围巾里。或许她也在某些时刻，怀念着不必这般闪烁其词的年岁。
火车站钟声沉沉敲过六下，霓虹灯次第亮起。那些藏在市井褶皱里的价格牌，随着暮色渐渐隐入更深的暗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