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叁的坤坤戳在小舞的坤坤的上面
唐叁的坤坤戳在小舞的坤坤的上面
这事儿说来挺有意思。那天晌午,日头正毒,学院后头那片老树林子里,却热闹得很。唐叁和小舞面对面站着,中间隔着约莫叁四步的距离,两人手里都攥着个东西——不是什么神兵利器,就是两个草编的玩意儿,圆滚滚,带个把儿,他们管这叫“坤坤”。
“坤坤”这词儿,打哪儿来的,没人说得清。好像是村里孩子间流行起来的小玩意儿,用晒干的蒲草编成,形似个小葫芦,也有人说像个带把儿的纺锤。玩法也简单,就是你用你的“坤坤”尖儿那头,去戳对手放在地上的“坤坤”,戳翻了,或者戳得它挪了窝,就算赢。讲究的是个手稳、眼准、力道巧。
小舞那条蝎子辫甩了甩,下巴一扬:“小叁子,这回你可看好了!我新练的招儿!”说着,她小心翼翼把自己的“坤坤”搁在一块平整的青石面上。唐叁呢,不声不响,也俯身把自己的那个放在地上。两个草编的“坤坤”就这么静静待着,仿佛两个对峙的小武士。
周围看热闹的孩子们屏着呼吸。只见唐叁眯了眯眼,手指捏住自己“坤坤”的把儿,腕子微微一沉,那“坤坤”便像被赋予了生命似的,“嗖”地一下弹起,尖头在空中划了道短促的弧线,不偏不倚,正正地戳在了小舞那个“坤坤”的顶心上。就听得“嗒”一声轻响,小舞的“坤坤”应声歪倒,在石面上滚了半圈。
“呀!”小舞一跺脚,脸蛋儿不知是晒的还是急的,微微泛红,“不算不算!你肯定使了魂力!”唐叁直起身,挠了挠头,笑得有点憨:“哪能啊,说好了不用魂力的。就是你那‘坤坤’编的时候,顶上那缕草梗没收紧,有个小凹窝,我瞧见了,就冲着那儿去的。”他这话说得实在,透着股认真劲儿。
原来,这“坤坤”的游戏,里头门道不少。除了手上功夫,还得有观察的细心。每个“坤坤”因为编织的手法和草料的细微差别,重心、受力点都不同。小舞那个,看着圆溜,顶上却有个不易察觉的软处,成了它的“罩门”。唐叁正是抓住了这个细节,一击即中。
小舞听了,气鼓鼓的样子消下去大半,蹲下身捡起自己的“坤坤”,翻来覆去地瞧:“还真是…这儿松了点儿。”她抬起头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唐叁,“那你教教我,怎么编得更结实匀称?还有,你怎么看得那么准?”
唐叁也蹲下来,随手扯了根旁边的草茎,比划着:“编的时候,心要静,手要稳,每一股草茎的力道都得尽量匀。看嘛…就得靠平时多留意了。万事万物,再细微的地方,都有它的特点。”他说着,目光扫过林间的光影和叶片,那神态,不像是在说孩童的游戏,倒像是在琢磨什么更深的道理。
这场小小的比试,胜负早就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,两个“坤坤”那么一戳,仿佛戳开了点什么。它不只是个游戏,更像是一种观察和耐心的较量,是伙伴间较劲又互相琢磨的乐趣。小舞琢磨着编织的技巧,唐叁则实践着他那善于观察、捕捉细节的习惯。这习惯,或许在日后更广阔的世界里,会显得越发重要。
日头渐渐西斜,林间的光斑拉长了。两个孩子还蹲在那儿,头碰着头,研究着手里那普通的草编玩意儿。一个认真讲解,一个仔细聆听,时不时还争论两句。那两只“坤坤”并排放在青石上,影子迭在了一起,分不清谁是谁的。刚才那一戳的输赢,早就被抛到了脑后,剩下的,是某种更踏实、更鲜活的交流,在午后温热的风里,悄悄流淌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