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照顾醉酒下属妻子》中文
《照顾醉酒下属妻子》中文
老张挂了电话，在客厅里踱了两步，还是抓起车钥匙出了门。夜风有点凉，他脑子里乱糟糟的——小陈是他手底下最得力的干将，偏偏今晚出差，电话里急得声音都变了调：“张哥，我媳妇儿一个人在家，喝多了，吐得厉害……我实在不放心，能不能麻烦您……”话说到这份上，老张没法拒绝。
楼道里灯光昏暗，敲了半天门才开。门后的女人披散着头发，脸上挂着泪痕和酒渍，眼神都是飘的。屋里一股酒气混着酸味儿，茶几上歪倒着两个红酒瓶。老张心里叹了口气，这哪儿是喝多，这是喝垮了。
“嫂子，我是老张，小陈让我来看看你。”他站在门口，没往里走。这分寸得拿捏住，深更半夜的，不合适。女人含糊地应了一声，摇摇晃晃转身往里走，差点绊倒。老张下意识想扶，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，只快步过去把地上的靠垫捡开。
他先去厨房倒了杯温水，找了半天蜂蜜，冲了杯温蜂蜜水。回到客厅，看见她蜷在沙发角上，闭着眼，嘴里嘟囔着什么。老张把杯子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，声音放轻：“嫂子，喝点蜂蜜水，胃里能舒服些。”然后他退开几步，在侧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，保持着一段安全的、让人安心的距离。
“他……他心里只有工作……”女人忽然睁开眼，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，眼泪又下来了。老张没接话，只是默默把纸巾盒推近了些。他大概能猜到，小陈最近拼项目，天天加班，家里难免冷落。这分寸感，此刻不光是指空间上的距离，更是话头的距离。下属家里的私事，他不能打听，更不能评判。
过了一阵，看她稍微平复些，老张才开口，语气平常得像聊家常：“小陈这趟差急，走之前还念叨，说你家阳台那盆茉莉该施肥了。这小子，心思细着呢。”这话半真半假，但此时需要一点温暖的“真实”。女人听着，怔了怔，没再说话，端起那杯蜂蜜水，小口喝了起来。
老张起身，把散落的酒瓶收拾到一边，打开客厅窗户一条缝，让新鲜空气慢慢渗进来。他又去卫生间拿了条干净的湿毛巾，同样放在茶几上：“擦把脸，能精神点。”自始至终，他的动作都稳稳当当，透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分寸感。没有过度热情的嘘寒问暖，也没有冷漠的旁观，就是一种恰到好处的在场。
夜更深了。女人似乎缓过来不少，酒意散了些，脸上有了些窘迫：“张哥，真不好意思，太麻烦您了……我没事了，您快回去休息吧。”老张观察了一下她的状态，确认意识清醒了，才点点头。
“那行，嫂子你早点休息。垃圾我顺手带下去。”他走到门口，想了想，回头补了一句，“明天早上，要是还不舒服，就让小陈给我打电话，晚点来上班没事。身体要紧。”这话说得平常，却把“照顾”的边界划得清清楚楚——是领导对下属家属的关切，止步于此，也踏实于此。
关上门，楼道里依旧安静。老张拎着垃圾袋下楼，心里那点别扭消失了。他想，这大概就是成年人世界里的一种担当吧。不是非得两肋插刀才算义气，有时候，把一件尴尬的、容易惹麻烦的事，妥妥帖帖地处理好，守住该有的界限，也是一种责任。这种担当，藏在细节里，藏在克制的行动里，比什么都让人踏实。
回到家，妻子迷迷糊糊问了一句：“谁呀？这么晚。”老张简单答：“同事有点事，解决了。”他躺下，很快睡着了。今晚这事，就像夜里一阵轻微的风，过去了，没留下任何需要多想的痕迹。他知道，明天见到小陈，谁也不会多提，一个感激的眼神就够了。有些事，做完，放下，便是最好的处理方式。窗外的天，正一点点褪去墨色，透出浅浅的蓝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