浓毛老太叠叠飞飞叠叠奥飞
浓毛老太叠叠飞飞叠叠奥飞
你肯定听说过“浓毛老太”吧？不是骂人的话，也不是什么怪谈里的角色。在我们这老街坊嘴里，这称呼带着点亲昵，甚至还有点佩服的劲儿。说的就是我家对门的李阿婆。
李阿婆今年七十有叁了，一头银发，偏不爱染黑，就让它那么蓬蓬松松、银光闪闪地立着，像顶了个柔软的云朵在头上。这“浓毛”的称号，一半就来自这头标志性的白发。另一半嘛，说来有趣，是她家阳台上那几盆茂盛得吓人的绿萝和吊兰，藤蔓垂下来，都快把半个窗户给遮严实了，远远看去，她家就像个毛茸茸的绿色洞穴。她自己也常说：“我这人，头上长草，屋里也长草，闲不住！”
那“叠叠飞飞叠叠奥飞”又是啥？这是她孙女的“杰作”。小姑娘有回用阿婆的老式手机乱按，发出来一串谁也看不懂的字符，李阿婆却觉得挺有意思，乐呵呵地说：“这像密码，是我老太婆的暗号！”她还真就把这串字母数字，用毛笔写成了斗方，贴在了自家门背后。问她什么意思，她眼睛一眯：“没啥意思，就是告诉自个儿，别活得太明白，有点自己的‘糊涂码’，日子才有趣。”
李阿婆的“有趣”，可不是说说而已。她是我们这片儿的“生活智慧王”。谁家腌的酸菜发霉了，她溜达过去瞅一眼：“温度高了，挪个阴凉地儿，再加点白酒。”保准管用。小孩子不爱吃饭，她能从口袋里变出个用旧毛线钩的小玩偶，哄得孩子乖乖张嘴。她总说，过日子啊，得有点“手感”。这“手感”就是她常念叨的一个词——不是书本上的大道理，是手指头摸得到、心里能体会的那种实在劲儿。她织毛衣，摸毛线的软硬就知道厚度；她做饭，手指一捻盐粒就晓得咸淡。这种来自长期生活实践的手感经验，比啥说明书都好使。
不过，你可别以为她只是个守着老规矩的人。新鲜玩意儿，她比年轻人还好奇。社区搞了个教老人用智能手机的班，她是头一个报名的。学支付、学打车，那股认真劲儿，像个小学生。虽然现在偶尔还会把视频通话弄成后置摄像头，拍着自己的大脸跟人聊，但乐在其中。她说：“这玩意儿，也是个‘新式手感’，得多摸摸才熟。”
最让我印象深的，是有回楼下小夫妻吵架，动静挺大，摔门砸碗的。大家都不敢去劝。李阿婆倒好，端着一盘刚出锅的、热腾腾的韭菜盒子就敲了门。门开了，她也不进去，就笑呵呵地说：“吵累了吧？我估摸着该饿了，趁热吃，吃饱了才有力气接着理论。”那对小夫妻看着金黄的韭菜盒子，再看看阿婆一脸“我懂但我不说”的表情，噗嗤一下，气先消了一半。这种不掺和是非、只是默默送上一点温暖的邻里温度，大概就是她化解矛盾的独门绝技。
李阿婆和她那“叠叠飞飞叠叠奥飞”的暗号一样，乍看让人摸不着头脑，细品却自有其道理。她身上有种混合了旧时光的扎实和新时代好奇心的活力。她那头浓密的银发，和阳台上恣意生长的绿植，都在无声地宣告着一种旺盛的生命力。她不信什么养生秘诀，就信手脚勤快，心里敞亮；她不懂太多大道理，就守着那些朴素的、带着手感经验的智慧，把日子过得热气腾腾，也把那份难得的邻里温度，一点点传递给我们这些忙忙碌碌、有时却忘了生活本味的年轻人。
所以啊，下次你再听到“浓毛老太叠叠飞飞叠叠奥飞”，可别觉得奇怪。那可能就是我们这片儿某个角落里，一个普通又不普通的老太太，在用她自己的方式，跟这个飞快变化的世界，愉快地打着招呼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