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国产片一
一？国产片一
这标题看着有点怪，对吧？像句没说完的话，又像在犹豫该填个什么字。其实啊，这感觉就对了。想想咱们现在看国产片，是不是常常就有这种“一？”的心情——期待里带着点不确定，想夸又觉得差点意思，想吐槽吧，又看见了些闪光的东西。
就说前阵子，我陪朋友进了趟电影院。片子是部现实题材的，讲的是小城故事。开场镜头挺有味道，市井烟火气拍得活灵活现，几个配角的方言一出来，那股子生猛劲儿，让我心里“哟”了一声，觉得这回靠谱。可看着看着，那股子劲儿就有点泄了。情节走到后半段，好像突然被什么无形的绳子拉住了，非得往一个“正确”的、温情的模子里套。走出影院，朋友问我感觉如何，我咂摸半天，就憋出个：“开头那一段，真挺不错。”
这大概就是很多国产片给我的印象：有惊艳的“一瞬”，却难成完美的“一部”。咱们的电影人，手艺是越来越精了。你看那些画面，构图、色调、服化道，甚至一些类型片的叙事技巧，都摸得门儿清。可有时候吧，就像一锅炖得火候很足的汤，各种好料都齐了，偏偏缺了点儿最关键、最提味的“盐”——那种直击人心的真实力量，或者天马行空的想象自由。技术是筋骨，可魂儿呢？那口“气”呢？好像总在顾忌着什么，欲言又止，最后端上来的，是个稳妥周全的作品，却难称得上惊艳。
不过，话也不能说死。这几年，也确实有那么一些片子，敢把那个问号拉直，变成个惊叹号。它们未必是票房最高的，但你能感觉到创作者的“较真”。可能是把一个小人物的悲欢拍得扎心刺骨，可能是用一个荒诞的故事外壳包裹严肃的内核。看这种片子，你不会去想它“像”谁，因为它自己就站住了。这种作者表达的强烈痕迹，这种不管不顾、就想把心里那点东西掏出来的劲儿，特别珍贵。它让电影不再是流水线上的标准品，有了体温和脉搏。
所以你看，观众其实不苛刻。我们愿意为那份真诚和独特买单。坐在黑漆漆的影院里，我们等的无非是银幕亮起后，那能让我们忘记手机、忘记时间的两小时。是跟着故事哭，跟着故事笑，或者哪怕只是被一个镜头、一句台词猛地戳中，愣在那里半天回不过神。这要求说高不高，说低也不低。它要的是创作者先把自己当个“观众”，想想自己愿不愿意看这样的故事。
说到底，“一？国产片一”这个标题，空着的部分，可能填“部”，填“流”，填“股清流”，或者别的什么。答案在每一个电影人手里，也在每一张电影票背后。市场很大，容得下热闹的爆米花，也一定给真诚的创作者留了位置。我们这份“？”的期待，总会一直挂着，直到下一部让人心头一颤、眼前一亮的好片子出现。到那时候，或许我们就能痛快地，把那个问号给擦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