桂林附近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吗,附近还能找到两百元的爱情吗
路过西城路口那家米粉店时,我听见两个学生模样的姑娘在聊天。扎马尾的那个边刷手机边嘟囔:“现在约会看场电影都要一百多,咱们这种穷学生可怎么办哟。”旁边短发的姑娘咬着吸管笑:“要不你去桂林附近找找?听说那边还有200块钱的爱情呢!”
这话让我愣在斑马线前。身后电动车铃叮当作响,我盯着对面广告牌上闪烁的酒店价目表,突然想起十年前在阳朔西街的夜晚。那时我刚毕业,揣着八百块钱就敢跑去旅行,在青年旅社天台认识了小禾。她也是一个人出来玩,我们凑钱买了啤酒,坐在旧木地板上看月亮从喀斯特峰林间升起。
“明天去遇龙河吧,”小禾把啤酒罐碰在我的罐子上,“我查了,租自行车一天二十,带上馒头咸菜,两百块够我们玩叁天。”她眼睛亮晶晶的,像漓江清晨的水光。后来那叁天,我们真的骑着哐当响的自行车,沿着田埂追逐白鹭,在千年大榕树下分食五块钱的桂花糕。离开时,她往我背包侧袋塞了张字条,上面写着:“下次还来,这里两百块能买到的何止是爱情。”
老街拐角的烟火气
今年春天我再去阳朔,满街都是网红奶茶店和精品民宿。导航带我拐进一条老巷,终于找到那家十年前我们一起吃米粉的小店。价格牌上用粉笔写着:“卤菜粉二两,八元。”老板娘还是记忆里的模样,只是鬓角多了白发。她听我提起小禾,手上抓粉的动作顿了顿:“那姑娘去年还来过咧,带了个小男孩,就坐你那张桌子。”
我望着墙上新贴的二维码出神。手机突然震动,大学群里正热闹,当年睡我下铺的兄弟晒出在丽江开民宿的照片,雕花木窗外是玉龙雪山。有人调侃他现在是成功人士,他回了条语音:“啥成功啊,就是不想再算着小数点过日子。你们还记得当年在桂林,咱们四个人挤一间房,为省二十块钱步行七公里的事不?”
巷口传来叁轮车的喇叭声,几个游客举着手机在直播,背景音里主播正喊着“家人们,这里就是网红打卡点”。我低头吃完那碗粉,二维码扫出去八块钱,味道却和记忆里分毫不差。
回到江城已经半个月,昨晚整理旧物时,从地图册里飘出张褪色照片——那是用拍立得拍的,画面上两个年轻人靠在山地车旁,背后是碧绿的遇龙河。照片背面有行晕开的钢笔字:“2009.夏。当日花费:租车40,午餐30,胶卷15...”
今早路过婚介所,橱窗里贴着会员价目表。几个零的数字看得人眼花,倒是旁边房地产广告更直白:“叁室一厅,安放你一生的爱情。”我突然想起短发姑娘那句话——附近还能找到两百元的爱情吗?或许该问问漓江上的渔翁,他守着那盏煤油灯摆渡叁十年,船票始终收五块。又或者去问问巷尾修鞋的老伯,他总在夕阳里给老伴读报,两人共吃一只搪瓷缸里的酒酿圆子。
空调外机在窗外嗡嗡作响,我把那张旧照片塞回笔记本。桌上手机亮起,弹出一条新消息:“老同学,下周我去桂林出差,要不要一起去西街喝杯酒?”我盯着对话框看了很久,直到屏幕暗下去,映出自己模糊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