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山喝茶新茶嫩茶,品茗黄山新采嫩芽
清晨的黄山还笼着一层薄雾,茶农老陈已经背着竹篓往山上走了。他总说,这时候的露水茶最是清甜,芽尖上那点白毫沾着雾气,像给新茶披了件纱衣。
我在半山腰的凉亭里遇见他时,他正从怀里掏出个牛皮纸包。“今春头采的毛峰,用山泉水沏才不辜负。”他捏起几根茶叶放在掌心,嫩绿的芽叶微微卷曲,带着晨露的湿润。水沸时,他并不急着冲泡,先是温杯烫盏,看白瓷碗壁凝出水珠,才不紧不慢地将茶叶投进去。
茶香里的黄山味
热水注入的瞬间,茶叶在杯中舒展,像是重新活了过来。都说黄山喝茶新茶嫩茶讲究个“鲜”字,这头采的嫩芽确实不同,茶汤清亮中泛着淡绿,香气顺着水汽袅袅升起——不是那种浓烈的香,而是若有似无的兰花香,混着山间草木的清气。
老陈抿了一口,眯起眼睛:“你细品,这茶里有黄山的味道。”我学着他的样子小啜,舌尖最先触到的是清冽,接着泛起丝丝甘甜,咽下去后喉间还留着余韵。说来奇妙,明明只是喝茶,却仿佛尝到了山间晨雾的湿润,还有岩缝里青苔的清新。
旁边坐着几位每年这时候都来的茶客,其中一位老师说,他最爱看茶叶在杯中的姿态——先是悬在水面,慢慢吸饱水,然后一根根沉底,立在杯底,像小小的竹林。这种新茶嫩茶的鲜活,是陈茶比不了的。
时光沉淀的茶事
老陈家世代种茶,他说记得小时候,祖父总在谷雨前后带着全家人上山。采茶要赶在日出前后,露水将干未干时,指尖轻轻一掐,只取那“一芽一叶”。这样的黄山新茶才够嫩,经得起反复品。
“现在机器炒茶方便,但我还是喜欢手工。”老陈摊开手掌,指腹有常年碰茶叶留下的淡黄。他说手工炒茶全凭感觉,锅温要控制在八十度左右,嫩芽娇贵,稍不留神就会烫伤。茶叶在锅里噼啪轻响,随着手势翻飞,慢慢收敛水分,释放香气。
我问他这么多年,茶的味道变过吗?他想了想说,茶还是那个味道,变的是喝茶的人。以前大家图个解渴,现在更多人愿意慢下来,真正品味一杯茶带来的宁静。
凉亭外,采茶人还在云雾间忙碌。他们的身影若隐若现,竹篓里的嫩芽渐渐堆高。这些带着山野气息的鲜叶,经过一道道工序,最终会成为某人杯中那抹清亮的春意。
茶泡到第叁巡,味道淡了些,但回甘更明显了。老陈又续了热水,说好茶耐泡,就像好东西经得起时间。我想起城里那些包装精美的茶店,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——或许少的就是这份在山间直面云雾,品味最新嫩的黄山茶的机会吧。
下山时,我带了一小包老陈给的茶叶。他特意嘱咐,回去若用自来水冲泡,味道会打折扣,最好找些山泉水或矿泉水。“好茶配好水,才不辜负这春天的馈赠。”这话我一直记得,后来每次泡那包茶叶,都格外用心,仿佛又回到那个雾气氤氲的黄山早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