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冷蝉妇教师的沦落白月光

发布时间:2025-12-30 21:18:01 来源:原创内容

高冷女教师的沦落白月光

林晚站在讲台上,手里捏着半截粉笔。窗外的梧桐叶子黄了,风一过,簌簌地往下掉。底下的学生埋着头,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像极了蚕食桑叶。她推了推金丝边眼镜,声音像浸过冰水:“这道题的变形,考察的是核心概念的迁移能力。不懂的,下课自己看叁遍笔记。”

办公室里的人都怕她,背地里叫她“冰雕美人”。叁十出头,教学成绩拔尖,妆容一丝不苟,衬衫的扣子永远系到最上面一颗。她好像活在一个透明的玻璃罩子里,看得见,摸不着,更没有温度。只有她自己知道,那玻璃罩子内壁,早就布满了细密的裂痕。

一切的松动,始于那本意外出现在她办公桌抽屉里的旧诗集。绒面暗红,边角磨损,里面夹着一片压得平整的梧桐叶。叶脉间,有一行褪色的小字:“给阿晚——愿你永远有追光的勇气。”没有署名。她的心跳漏了一拍。阿晚,这个称呼,有多少年没听过了?那是大学时代,只有那个人会这样叫她。

陈屿。这个名字像一枚生锈的钉子,早就嵌进肉里,不碰,就不觉得疼。他是她的学长,是带着她逃晚自习去看地下乐队演活的“坏学生”,是在散场后拥挤的公交车上,用手臂为她隔出一小方安宁的人。他笑她是个“小古板”,却又珍重地收起她每一张写着工整笔记的卡片。他们曾在深夜空旷的操场散步,他指着模糊的月亮说:“你看,月亮也不总是清的,朦朦胧胧的,才有想象的空间。你呀,别对自己太苛刻。”

后来呢?后来现实的重力拉扯下,志向的不同、家庭的阻挠、年轻的骄傲与误解……像一场无声的雪崩,掩埋了所有可能。她选择稳妥的路,考研,回乡,当老师。他去了南方,音讯渐无。她开始学着像他说的那样“对自己苛刻”,用规整和冰冷,把自己包裹起来,也把那轮曾照过他们的、毛茸茸的月亮,锁进了心底最暗的角落。

诗集的扉页,是他喜欢的诗人。林晚下意识地翻开,手指划过那些熟悉的句子。忽然,她看到书页侧边空白处,有新鲜的、极淡的铅笔痕迹,像是最近才写下的,是一串网址和一串数字密码。鬼使神差地,那天深夜,批完最后一份试卷后,她打开了那个链接。

那是一个私密的、需要邀请码才能进入的线上空间。更像一个电子树洞。里面没有照片,没有身份信息,只有零零散散的文字、随手拍的天空、一段路灯下的影子。但那些文字的气息,那些看待世界的独特角度,甚至那影子微微倾斜的姿态……都太熟悉了。最新的一条动态,是一张照片,拍的是一所南方中学斑驳的外墙,配文:“又到梧桐落叶时。忽然想起,以前总担心一个人走夜路会害怕的女孩,现在不知道有没有成为让学生害怕的严师。”

林晚坐在电脑前,屏幕的冷光映着她苍白的脸。玻璃罩子“哗啦”一声,碎得彻底。她以为早已固化的生活模式,在这一刻显得如此苍白可笑。原来那轮白月光,从未陨落,它只是静静地、固执地,隔着十年的光阴和山海,照着她按部就班、引以为傲的“正确”人生,照出了底下隐藏的、连她自己都不敢承认的荒芜。

她没哭,只是觉得有点喘不上气。第二天还有早课,她对着镜子,仔细地涂上口红,颜色是她惯用的正红。但系衬衫扣子时,她的手停在了第二颗。最终,她解开了第一颗纽扣。镜子里的人,眼眶有些微红,却好像有什么僵硬的东西,从脸上融化了。

早读课,课代表来送作业,惊讶地发现林老师没在批改试卷,而是望着窗外发呆。学生小声读课文的声音嗡嗡地传来,林晚转过头,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庞,忽然很轻地问了一句:“你们……有人去看过昨晚的月亮吗?有点云,边缘毛茸茸的,挺好看。”课代表愣住了,全班也安静了几秒。林晚却微微弯了一下嘴角,那笑容很淡,却像初春冰面裂开的第一道纹路。

她没有试图去联系那个树洞的主人。有些月光,照亮过路途,就够了。但她开始允许自己,在讲完枯燥的定理后,分享一首诗里的一两句;开始在批改作业时,除了红叉和“重做”,偶尔也会画一个小小的笑脸;她甚至在一次晚自习后,对那个因为考试失利躲在楼梯间哭的女生说:“走吧,我请你吃碗热的馄饨,边吃边骂考题出得变态。”

那个高冷的、不近人情的女教师外壳,正在从内部一点点剥落。过程有点疼,有点狼狈,但她心里却奇异地感到一丝轻松。原来,沦陷不一定是坠落。有时,它只是允许自己,重新触摸到生活的温度,允许那缕被封存的、毛茸茸的白月光,透进来,照亮另一条或许同样值得行走的路。至于这条路通向哪里,她还没想好,但至少,脚步不再那么沉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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