漂亮的妻子在家被维修空调
漂亮的妻子在家被维修空调
这事儿说起来有点意思。那天下午,太阳毒得能把人烤化,家里那台老空调偏偏就罢了工,吭哧吭哧响了几声,便彻底没了动静,只剩下一股闷热在屋里打转。我正上班走不开,只好在础笔笔上约了个师傅上门。下单时,老婆在电话里说:“行,你忙你的,我在家等着就行。”
挂了电话,我心里却莫名地飘过一丝说不清的念头。老婆确实漂亮,这是事实,她在家时习惯穿得舒适随意。这大热天的,维修师傅又是个陌生人……这念头像窗外的热风,黏糊糊地贴着皮肤,赶也赶不走。我赶紧给她发信息:“师傅来了你看着点,我这边尽快处理完往回赶。”她回了个“知道啦”,外加一个轻松的表情。
下午的时间忽然就变得有点难熬。我处理着手头的工作,心思却时不时飘回家。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些画面,一些从社会新闻里看来的零碎片段。我知道这想法对那位素未谋面的师傅不太公平,可心里那点属于男人的、或者说属于丈夫的微妙戒备,就是压不下去。这大概就是一种本能,对自家安全边界的警觉。
师傅比预定时间早到了些。老婆后来告诉我,她听到敲门,先从猫眼看了看。门外是个皮肤黝黑的小伙,穿着某平台统一的工作服,背着个大工具箱,额头上全是汗。她开了门,但没完全取下防盗链。师傅挺规矩,站在门口,出示了工牌和平台订单信息,还主动套上了自带的鞋套。
维修过程挺顺利。老婆没待在客厅,而是进了书房,关着门做自己的事。她说,能清晰地听到外面搬动工具、拆卸面板的响动,偶尔有几句师傅自言自语的嘀咕,大概是判断故障点。屋里只剩下工作的声音,那种想象中的尴尬或者不安,反而没有出现。她甚至中途出来给师傅倒了杯水,放在远处的茶几上,说了声“师傅辛苦,水放这儿了”,便又回了书房。
大约四十多分钟后,我赶到了家。进门时,空调已经重新送出凉爽的风,师傅正在做最后的清洁和调试。我递了支烟,他摆摆手说不会,一边利索地收拾工具,一边跟我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,开了保修单。结账是通过平台,整个过程干净利落。临走时,他还特意提醒:“过滤网最好每个月自己简单清洗一下,风会更大更省电。”
送走师傅,我和老婆坐在重新变得舒适的客厅里。我看着她,忽然觉得自己下午那些翻腾的思绪有点可笑。我把我的担心半开玩笑地说了出来。她听了,瞪我一眼,笑了:“你想什么呢?人家师傅眼里只有那台坏空调。你是没看见,他找到故障点那个小电容时,眼睛都亮了,比什么都专注。”
她这话点醒了我。我戒备的,是那个“陌生男性”的身份标签;而那位师傅关注的,是他“维修工”的专业身份和手头的具体问题。我们仿佛在两个平行的频道上。我的戒备源于情感和想象,他的专注则源于职业和现实。家里这个空间的安全边界,与其说是靠我的不安来构筑,不如说是靠他那种心无旁骛的职业感,和老婆得体而保持距离的应对方式,共同清晰划定的。
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电维修,让我琢磨了好一会儿。很多时候,我们是不是把自己裹得太紧了?用一些莫须有的猜想,给许多寻常的接触蒙上了不必要的色彩。漂亮的妻子在家,空调坏了需要人修,这本身只是生活里一件需要解决的麻烦事。真正让这件事平稳度过的,不是疑神疑鬼,而是那份清晰的边界感,和人与人之间那份最基本的、对专业的尊重。
晚上,凉风习习。老婆靠在沙发上刷着手机,忽然抬头说:“哎,你说那师傅技术还真不错,收费也明码标价。下次家电再有问题,是不是还可以约他?”我点点头,心里那点残留的、属于下午的燥热,终于被此刻清凉而踏实的风,彻底吹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