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流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,北流叁百元爱情寻访
北流这座小城的夜晚总是来得特别早,九点刚过,街边的店铺就陆陆续续打烊了。老陈蹲在人民公园的石阶上,手里的烟头明明灭灭。他嘴里嘟囔着那句听了叫人脸红的话——北流哪里找叁百块的爱情。这话像是问别人,又像是问自己。
巷子口摆水果摊的阿婆说,往西走,过了彩虹桥,有片老居民区。那里的巷子窄得只能容一辆电动车通过,墙角的青苔长得比人的心事还厚。我在第叁棵梧桐树下看见个穿花衬衫的女人,她正低头看手机,屏幕的光映在脸上,明明暗暗。
叁百元能换来什么
“叁百块?”她抬起头,眼角的细纹在路灯下格外明显,“现在叁百块能买什么?一条裙子要两百,吃顿火锅要一百五。”她说着说着自己先笑了,笑声里带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。这价格听起来荒唐,可在这条街上,偏偏就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规矩。
有个姑娘告诉我,她上个月在制衣厂加班,一天工作十二小时,挣了一百二。这么算来,叁百块差不多是她叁天的工钱。她说这些的时候语气平静,像是在说别人的事。可当我问起为什么做这个,她却突然不说话了,只是盯着自己的鞋尖出神。
老居民区的阳台上晾着各色衣服,偶尔能听见夫妻吵架的声音,锅碗瓢盆摔在地上的动静。有个大姐靠在门框上说,她丈夫去年去广东打工,说好每个月寄钱回来,可现在已经叁个月没消息了。她说这些话时,手里还攥着那叁百块钱,攥得紧紧的。
我在巷子深处遇见过一个特别年轻的男孩,他说他是来找姐姐的。他姐去年说来北流打工,可最近家里收到她寄回去的叁千块钱,却怎么也联系不上她了。男孩说着说着眼圈就红了,他说他不要钱,只要姐姐回家。
夜色越来越深,路灯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那个穿花衬衫的女人还在原地,她换了个姿势站着,手里的烟已经抽完了。偶尔有男人在她面前停下,两人低声说几句话,然后又一起消失在巷子的阴影里。
回程经过彩虹桥时,我看见桥下有个人在烧纸钱。火光照亮了他沧桑的脸,纸灰像黑色的蝴蝶在夜风中打转。不知道他是在祭奠逝去的亲人,还是在祭奠别的什么。桥上车来车往,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角落里的仪式。
北流叁百元爱情寻访这条路,走的人多了,也就成了不是秘密的秘密。可真正走在上面的人都知道,这叁百块买的从来不是爱情,而是比爱情更沉重,也比爱情更轻盈的东西。
天快亮时,我又遇见老陈。他蹲在同一个地方,脚下的烟头堆成了小山。“找到了吗?”我问他。他摇摇头,又点点头,最后什么也没说。晨光中,他的背影像是这座城市的一个注脚,写满了说不出口的故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