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师撩起裙子让我捅
老师撩起裙子让我捅
那是个闷热的下午,风扇在头顶嘎吱嘎吱转,也扇不走教室里的燥热。粉笔灰在阳光里浮沉,空气黏糊糊的。王老师背对着我们在黑板上写字,白色的确良衬衫有点汗湿了。忽然,她转过身,撩起了及膝的灰色础字裙的一角——不是你想的那种撩法,她只是把裙摆提起来一点,露出小腿下方,然后用另一只手指了指。
“看见了吗?”她声音有点急,“这儿,马蜂窝!”
我们几个男生这才看清,她裙摆内侧靠近膝盖的地方,真的粘着个核桃大小的灰色蜂窝,几只马蜂还在上面爬。她脸色发白,但站得笔直,一动不敢动。“我刚从操场边过来,不知道怎么就沾上了。”她尽量让声音平稳,“谁去门后拿那把长扫帚,帮我把它捅掉。轻轻的,别激怒它们。”
教室里静了几秒。那时候我们读初二,正是对世界半懂不懂、又爱逞英雄的年纪。我坐在第一排,脑子一热就站起来了。说不怕是假的,手心里都是汗。我挪到门后,拿起那根绑着竹竿的旧扫帚,感觉比我人都沉。
“慢点,对准蜂窝底部,轻轻一挑就行。”王老师叮嘱着,眼睛盯着我。她撩着裙角的手很稳,但额角的汗珠亮晶晶的。
我咽了口唾沫,慢慢把扫帚头伸过去。那几只马蜂的翅膀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。空气好像凝固了,我能听见自己咚咚的心跳。近了,更近了……扫帚尖刚碰到蜂窝边缘,那团灰色的东西就松动了,啪嗒一声掉在地上。几只马蜂嗡地飞起来,在低空打转。王老师立刻后退两步,放下裙摆。
“别动!”她冲我们喊。大家像被施了定身法。那几只马蜂在蜂窝上空盘旋了几圈,竟慢慢从敞开的窗户飞出去了。王老师这才长舒一口气,靠在讲台边,脸色渐渐缓过来。
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她冲我笑了笑,“谢谢你啊,挺勇敢的。”
我放下扫帚,才发现腿有点软。坐回座位时,同桌用胳膊肘碰碰我,挤眉弄眼的。可我心里没什么英雄的感觉,反而有点后怕——要是当时手一抖,捅猛了,会怎么样?
这事很快在班里传成了各种版本。有人说得惊险刺激,有人带着那种令人不快的窃笑。但王老师第二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,照常讲课。只是课间时,她把我叫到走廊,很认真地说:“昨天那种情况,其实应该先找校工处理。我让你去做,欠考虑了。万一被蜇了,是我的责任。”她说这话时,眉头微微皱着,是老师特有的那种严肃的关切。
我忽然就明白了,昨天她撩起裙角,不是别的,是一种紧急情况下的信任。她选择不动,是怕马蜂乱飞伤到更多学生;她让我帮忙,是因为我离得最近。那动作里没有半点杂念,就像医生需要检查伤口,战士需要包扎一样自然。而我们这些半大孩子,却用自己那点贫瘠的想象,去涂抹了这个画面。
后来很多年,我都会想起那个下午。想起成年人在危机时刻的冷静克制,想起她撩起裙角时坦荡的眼神,想起那份把危险局限在最小范围的担当。那堂课上,王老师教的不是书本里的知识,而是一种更重要的东西:在突发状况面前,如何保持镇定与理性;在误解可能产生时,如何用行动本身来定义行为。
如今我也常面对各种需要“撩起裙子”的时刻——不是真的撩裙子,而是不得不把一些脆弱、麻烦、不体面的部分暴露出来,以求解决问题。每次我都会想起王老师稳稳站在那里,手撩着裙角,声音清晰地说:“看见了吗?这儿,需要处理。”然后找到那根“长扫帚”,准确、轻柔地去解决它。
那个闷热的下午,我捅掉了一个马蜂窝,也捅破了自己心里某些狭隘的想象。有些动作,剥掉那些不干净的联想,露出来的,往往是最朴素的真实,和一份沉甸甸的责任。这大概就是成长中,最意外也最深刻的一课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