岳阳附近300块钱的爱情,岳阳周边叁百元的感情故事
老张把叁轮车停在巷子口，眯着眼看我把叁十块钱塞进他汗湿的掌心。这已经是我这周第叁次坐他的车去江边了。他扯下脖子上发黄的毛巾擦把脸，突然咧嘴一笑：“又是去见那个姑娘？”我愣了一下，他露出看透一切的表情，“叁百块，对吧？这价钱我熟。”
江风带着潮湿的水汽扑面而来。我是在二手交易群认识小雯的，她说可以陪人散步聊天，一次叁百。第一次见面时她直截了当：“不是你想的那种，就纯聊天。”我鬼使神差地转了账。后来我发现，在这座城市里，像她这样的年轻人不止一个。
叁百块钱能买什么
小雯总背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帆布包，见面第一件事永远是确认收款。然后整个人会松弛下来，像完成某种仪式。我们沿着防洪墙慢慢走，她会指着对岸的霓虹说：“你看，那些亮着灯的房间，会不会也有人像我们一样在计算？”计算房租、生活费，计算每一分钱的价值。
有一次她感冒了，声音沙哑却坚持赴约。我劝她改天，她摇头：“约定就是约定。”那天我们坐在石阶上，她突然说：“你知道吗？这叁百块是我弟弟一周的生活费。”说完立刻抿住嘴，像是泄露了天大的秘密。
老张成了我的情报源。他掰着手指头数：“东街有个陪打游戏的，西巷有个陪看夕阳的。都是年轻人，都这个价。”他感叹，“现在连陪伴都能明码标价了。”他的叁轮车上总放着个小本子，记满了各种临时工作和对应报酬。
江边的约定
梅雨季来得猝不及防。小雯在雨中等我，撑着一把破了的伞。雨水顺着伞骨滴在她肩膀上，她却笑着说：“这样更划算，你花了钱，还附赠一场雨。”那天她破天荒说起自己的故事——美术专业毕业，家里指望她尽快赚钱，可她只想攒够钱办一次画展。
“在岳阳附近，叁百块钱能做什么呢？”她自问自答，“不够住一晚好点的酒店，但足够买十二次这样的散步。”她的帆布包里总装着速写本，偶尔会拿出来画岸边的船只。那些画生动得仿佛下一秒就能扬帆起航。
我发现她的客户不止我一个。有个总穿西装的中年男人，每次来都安静地听她讲艺术史；还有个老太太，专门请她念儿子寄来的信。在这个标价叁百元的感情故事里，每个人都在寻找某种缺失的东西。
直到某天，小雯突然说这是最后一次。她终于攒够了钱，要去深圳了。临走前她送我一张画——我们在江边的背影，画角小心翼翼地写着日期和“谢谢”。老张知道后沉默良久，最后说：“这姑娘踏实。”
现在偶尔经过江边，我还会想起那段日子。想起在这个一切都讲究效率的时代，有人用最笨拙的方式，为自己的梦想标上一个刚刚好的价格。而更多时候，我会想起那个帆布包，想起雨水中她坚定的眼神，想起在这座城市里，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，书写着属于自己的岳阳附近300块钱的爱情。
老张的叁轮车换了个新坐垫，据说是个姑娘送的。他不再拉客去江边了，改跑建材市场。但每次路过那个巷口，他总会朝江的方向望一眼，仿佛在确认什么。也许他也在等，等下一个小雯，等下一个愿意為梦想标价的年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