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岭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百元情感在铁岭周边
铁岭的冬天来得特别早,刚进十月,风里就带着刀子。我缩着脖子站在公交站台,盯着对面那家霓虹灯坏了一半的"温馨旅社",招牌上"温馨"两个字忽明忽暗,像在眨眼睛。
巷口卖烤地瓜的大爷和我熟了,递过来一个烫手的。"等谁呢?"他问。我含糊应着,其实我也说不清在等谁。这半年每个周五晚上,我都会坐四十分钟公交从城里到这儿,就为买大爷一个烤地瓜,再在旅社门口站会儿。
百元情感在铁岭周边
第一次来是个意外。那天下着雨,我错过末班车,浑身湿透闯进旅社躲雨。老板娘正在看电视剧,头都不抬:"钟点房八十,过夜一百。"我掏出张湿漉漉的钞票,她这才瞄我一眼:"等人?"我鬼使神差地点了头。
房间比想象中干净,毛巾迭得方正正。墙上有用铅笔写的电话号码,后面跟着"想你"两个字,被擦过,但痕迹还在。我突然好奇,在这间只要一百块的房间里,发生过多少短暂相遇?可能是个卡车司机歇个脚,可能是对小年轻偷偷见面,也可能像我这样,纯粹来找个地方发呆。
后来就成了习惯。每次推门进去,老板娘都会从抽屉里拿钥匙,302,总是那间。有回她突然说:"你这人怪,别人来都急吼吼的,你就安安静静。"我笑笑没说话。也许我只是迷恋这种明码标价的温柔——一百块,叁小时,不用承诺,不问过往。
直到上个月,钥匙串的声音变了。"302有人,"老板娘朝走廊尽头努嘴,"给你306吧。"我愣了下,原来这房间不止属于我。
更意外的是,那晚在巷口买烤地瓜时,遇见了从302出来的人。是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女人,围着灰色围巾,正小心地剥地瓜皮。"小心烫,"我说。她抬头,眼睛很亮:"知道,但还是每次都会烫到。"
我们站在路边吃地瓜,像两个下班路上偶遇的邻居。她说是来铁岭出差的,每次都在那家旅社落脚。"便宜,干净,窗口能看到槐树。"她说得对,302窗口确实有棵老槐树,秋天会落一地黄叶。
"为什么总是周五来?"她问。我想了想:"可能因为周五最像生活的缝隙吧。"她笑了,说下周还来。果然,下个周五,302的灯亮着。我在306坐着,听见隔壁电视在放同样的电视剧。
今晚特别冷,烤地瓜大爷提前收摊了。"等人?"路过的环卫工问我。我这才意识到,我确实在等人——等那个同样会花一百块买叁小时安静的人。
铁岭附近100块钱的爱情,大概就是这样吧。不是真要靠这百元情感得到什么,而是在这个什么都讲究性价比的时代,给自己留个可以不讲道理的地方。就像那棵老槐树,春天开花,秋天落叶,不管屋里住着谁。
旅社的霓虹灯突然全灭了。我看看表,九点十七分,该去赶末班车了。转身时,听见身后有脚步声,和剥烤地瓜的细碎声响。但这次我没回头,有些相遇,保持距离反而更真实。百元情感在铁岭周边,说到底是用一点点钱,买大大方方的孤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