电影一个在下一个在上面
电影一个在下？一个在上面
你有没有过这种体验？看一部电影，情节明明在向前推进，但你的心思，却飘到了别处。眼睛盯着银幕上的人物对白，脑子里却在琢磨，这镜头为什么这么摆？那声效怎么忽远忽近的？好像有两个自己：一个在下，跟着故事里的人物喜怒哀乐；一个在上面，冷眼打量着光影的魔术。这感觉，挺奇妙的。
咱就拿吃饭的戏来说吧。普通的观众，那个“在下”的自己，关心的是角色们聊了什么秘密，筷子会不会因为激动而掉地上。可那个“在上面”的自己呢？可能就在想，这餐桌的摆位是不是太对称了？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，是不是为了掩盖演员脸上的细微疲倦？导演把这顿饭安排在第几场，节奏对不对？你看，同一个画面，两种完全不同的“观看”。
这种分裂，我管它叫“观影的双重体验”。这不是什么专业术语，就是我自己瞎琢磨的。有时候，你越想沉浸，那个“在上面”的自己就越活跃，像个挑剔的监工。尤其是那些技术特别炫，或者导演风格特别强烈的片子，你简直没法好好跟着故事走。音乐一起，你就猜下面要煽情了；镜头一乱晃，你就知道角色心理要崩溃了。这算不算一种损失呢？丢失了那种最初，傻乎乎被故事打动的能力。
但话说回来，这种“双重体验”也不全是坏事。它让你看出了别样的门道。比如，你发现某位导演，就爱把重要角色放在画面的边缘，而不是正中央。那种压迫感，那种被忽视的暗示，一下子就出来了。这时候，“在上面”的自己，就和导演悄悄对上了眼，会心一笑。而“在下”的自己，可能只是单纯觉得那角色挺可怜。这两种感受迭加在一起，那味道，反而更复杂、更醇厚了。
我认识个朋友，是学画画的。他看电影，简直没法看情节。色彩一出来，他就开始分析色调搭配；一个长镜头，他能在心里默默计算光影的转折。他说，他那个“在上面”的自己，几乎永远下不来。这算是职业病了。可他也说，能从画面里直接“闻到”情绪，这是另一种享受。你看，这“双重体验”虽然分裂，但拓宽了电影的维度。电影不止是故事，它是光，是影，是声音编织起来的一个梦。你能在梦里跟着跑，也能偶尔飘起来，看看这梦是怎么织的。
所以啊，下次看电影，如果又感觉“分裂”了，别急着恼。不妨顺其自然。让“在下”的那个你，去痛去笑，去经历一段别人的人生。也让“在上面”的那个你，飞一会儿，看看构图的精妙，听听配乐的起伏。这就像吃一道好菜，你可以狼吞虎咽品个痛快，也可以细嚼慢咽尝个层次。两者不分高下，都是你自个儿的收获。
电影院里，灯光暗下，那道银幕亮起。我们带着两个自己走进去：一个负责感受，一个负责思考。它们一个在下，一个在上，共同打捞起那束光里的悲欢离合。这或许，才是看电影最真实的模样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