操操操插插
操操操插插
老张蹲在自家院子的墙根下,眯着眼瞅那棵枣树。手里攥着根树枝,一下一下,往松软的土里戳。戳几下,停一停,换个地方,又接着戳。他老伴儿隔着窗户瞧见了,扯着嗓子喊:“老头子,魔怔啦?那土跟你有仇啊?”老张头也不抬,闷声回了一句:“你懂啥,我这儿‘操练’着呢。”
他说的这“操练”,可不是当兵的那种。在老张这儿,“操”这个字,意思厚实得很。早些年,他还是个愣头青的时候,在生产队开拖拉机。那铁家伙,性子烈,不听使唤。师傅就教他:“这玩意儿,你得先跟它‘操熟’喽!”啥叫“操熟”?就是反反复复,磨合、摆弄、熟悉。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摇手柄,晚上收工了还拿着扳手这儿拧拧,那儿敲敲。油门、离合、档位,成千上万次地重复那些枯燥的动作,直到那铁疙瘩成了他手脚的一部分,听话,顺溜。那时候的“操”,是汗水泡出来的熟练,是时间磨出来的功夫。
想到这儿,老张手里的树枝戳得深了点。这让他想起后来,自己承包了两亩果园。种果树,学问更大。什么时候该剪枝,什么枝该留,什么枝该“插”掉,都有讲究。剪枝的剪刀下去,那叫一个“插”,利落,果断。可这“插”之前,你得“操”心啊。得天天往园子里跑,看叶子颜色,摸树皮湿度,琢磨天气变化。心思全“操”在那片果林子上了,几乎是一种全身心的投入和经营。那几年的“操”,是心思,是牵挂,是对一草一木生长的全情参与。
就这么“操操操”地,几十年过来了。老张觉得,过日子,好像就是这么回事。年轻时候“操”手艺,“操”生计,是求个生存的熟练。中年时候“操”心家业,“操”心儿女,是份沉甸甸的责任。这里头,少不了那些关键的“插”的动作——该下决心时得果断“插”手,该调整方向时得及时“插”入新的想法。但所有的“插”,都建立在日复一日、看似笨拙的“操”之上。没有那份持续的“操练”和“操心”,那“插”下去的一下,不是歪了,就是浅了,结不出好果。
如今老了,好像又回到了起点。像现在这样,漫无目的地拿树枝插插土,算什么呢?老张自己琢磨着,这大概就是一种“操持”吧。操持手头这点简单的活动,操持心里那份宁静。身体动一动,心思反而能定一定。过去“操”的是外头的世界,现在“操”的,是自个儿这方寸之间的安稳。这种持续的状态,成了他生活的一种底子。
太阳慢慢西斜,光变得柔和了。老张站起身,捶了捶发麻的腰。他看了看地上那些毫无规律、深浅不一的洞,忽然笑了。这一下午,好像啥也没干,又好像把一辈子都回望了一遍。那些重复的、琐碎的“操操操”,和那些关键的、决定性的“插插”,原来早就拧成了一股绳,成了他生命的全部纹理。
他丢开树枝,背着手往屋里走。厨房飘来饭菜的香味。老伴儿还在唠叨,但声音听起来挺暖和。日子嘛,不就是这么“操操操”地过着,在关键处“插”对那么几下,平平淡淡,却又实实在在。这大概就是生活本来的样子,你说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