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丰附近500块钱的爱情,相近的500元情感故事
那个闷热的傍晚
老陈蹲在码头边的水泥墩上,手里的烟烧了半截。咸湿的海风吹过来,他把最后一口烟嘬完,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。算上兜里的四张,正好五百块。这是他在渔市帮工叁天的工钱,现在要拿去见个女人。
其实他俩认识也就半个月。那天老陈的渔船发动机坏了,停在金厢镇修整。晚上大排档喝粥时,隔壁桌的女人被几个醉汉纠缠。老陈顺手解了围,没承想那女人就在附近服装厂上班,老家在贵州山里。她说自己叫阿秀,说话时总低着头笑。
后来他们又见了几次。有时是傍晚在海堤散步,有时就在路边吃碗粿条。阿秀会说起流水线上姐妹们的闲话,老陈就讲出海时遇见的怪天气。两个人都在异乡飘着,像两棵水草碰在一起,轻轻打了个结。
这次见面前,阿秀在电话里支支吾吾。她弟弟要交学费,家里催得急。老陈立刻说我这有五百块,你先拿着。说完自己都愣了——他从来不是大方的人。
五百块能买什么
在陆丰这片地方,五百块说多不多,说少不少。能买叁十斤鲜马鲛鱼,或者给手机充一年话费。也能在巷子深处的发廊里,找个年轻姑娘陪两小时。但对老陈来说,这五百块是他第一次想对一个人好。
阿秀来了,穿着洗得发白的牛仔裤。老陈把钱塞过去时,触到她手心粗糙的茧子。她没推辞,默默收下,眼睛看着地面说:“等我发了工资……”老陈打断她:“没事儿。”两人沿着防波堤慢慢走,潮水正涨上来,浪花碎在礁石上。
这种情感故事在沿海小镇太常见了。打工的男男女女,寂寞碰上了艰难,生出些相濡以沫的情分。有时是真心的,有时各取所需。老陈分不清自己是哪种,只觉得看见阿秀低头的样子,心里某处就软下去。
他们在一家糖水摊坐下。阿秀要了碗绿豆汤,小口小口地喝。老陈注意到她鞋帮开了胶,用白线歪歪扭扭缝着。他突然想起船上老伙计的话:“这地方的爱情,都带着鱼腥味和海水的咸。”
路灯下的影子
送阿秀回工厂宿舍时,已是晚上九点多。路灯把两个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,像在玩什么游戏。快到厂门口,阿秀突然站住:“陈哥,其实我知道你不容易。”
就这一句话,老陈觉得那五百块值了。他咧嘴笑了笑,摆摆手让她赶紧进去。转身往回走时,摸到兜里还有个硬物——是阿秀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两颗水果糖。
回到租的板房里,老陈盯着那两颗糖看了很久。糖纸在昏暗的灯光下反着微弱的光。他想起小时候,母亲也会在他手心放糖,那时日子苦,但糖特别甜。
也许在陆丰附近,五百块钱的爱情就是这样。谈不上多深刻,也未必能走到最后。但在某个时刻,它让两个孤独的人觉得,生活好像没那么难熬。这种情感故事每天都在发生,普通得就像码头每天卸下的渔获,很快就会被遗忘。
老陈剥开一颗糖放进嘴里,甜味慢慢化开。他决定明天早点去渔市,多搬几箱货。阿秀弟弟的学费还差不少,他得再凑点。窗外的海寂静无声,偶尔传来远处货轮的汽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