图们男人喜欢的小巷子,图们男子钟情的小巷
图们男人喜欢的小巷子
老李推开吱呀作响的蓝色铁门,顺手把沾着水泥点子的外套挂在墙钉上。这条夹在两栋六层楼房间的小巷,宽不过叁米,却装着半座城的烟火气。墙根儿摆着几盆蔫了吧唧的月季,隔壁五金店老板的收音机正咿呀呀唱着《图们江之歌》,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辣白菜味儿。
你问图们男人为啥总爱往这种窄巷里钻?这事儿得从巷口那家打糕店说起。清晨五点半,老金叔的木槌声比闹钟还准,糯米香混着豆面儿甜香能飘过叁个路口。开出租的小朴习惯在这儿停十分钟,捧着烫手的打糕含含糊糊说:“在这吃才够糯,带回家就变味儿了。”巷子深处修鞋的老孙头接话:“你们年轻人就知道吃,咱这巷子冬暖夏凉,比你们开空调强。”
去年市政规划要拆这片巷子,叁十多个爷们儿连夜凑到老李家开会。开饭店的朝鲜族大哥掏出自酿的米酒,瓦匠老赵把施工图纸铺在石桌上,连平时不爱言语的中学老师都翻出了1987年的地契。最后大伙儿联名写了请愿书,重点就一句:“这巷子不光能走人,还牵着魂儿呢。”
雨季来的时候最有意思。男人们蹲在屋檐下看雨水顺着青瓦淌成线,修表铺的陈师傅突然指着水洼说:“瞧见没?水纹里能看出图们江的漩涡。”其他人笑着骂他魔怔,眼睛却都不自觉地跟着去寻那水里的涟漪。这时候谁家媳妇在二楼喊吃饭,应声的嗓门能把雨声都盖过去。
巷子西头有棵老槐树,树下总摆着两叁个马扎。傍晚常看见退休的铁路工人老崔,捧着掉了漆的搪瓷缸给年轻小伙讲事儿:“当年从这儿往外运木材的火车,鸣笛声能传二十里。现在嘛...”他眯眼瞧着巷口驶过的电动车,“动静小了,日子反倒厚实了。”
最近巷子迎来了新变化。叁十岁的美院毕业生把祖传的裁缝铺改成了油画工作室,傍晚常有男人聚在画架前指点江山。老李头次看见自己被画成巷口修自行车的样子,挠着后脑勺直嘟囔:“我这满脸褶子有啥好画的?”年轻人笑着递过画笔:“您往这儿添道影试试?”那晚老李回家对老伴说:“原来咱们这巷子,在别人眼里是幅画。”
冬天第一场雪落下时,巷子忽然安静下来。只有各家窗户透出的暖光,映着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脚印。第二天清早,男人们不约而同提着铁锹出来铲雪,巷子里回荡着铲子刮过石板的声响,像首不成调的民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