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山火车站小巷子200元一次,附近街巷200元一回
夜幕下的车站一角
天色刚暗下来，文山火车站出口斜对面那条巷子就陆陆续续亮起灯。卖烤洋芋的小推车支在巷口，老板娘正给炉子扇风，炭火味儿混着辣椒面香气飘得老远。这条巷子我走过很多回，可今天感觉不太一样。
巷子中段有家理发店，红白条纹的转筒慢悠悠转着。店门口蹲着个穿工装的男人，手里捏着半根烟。我刚走近，他就站起身，压低声音问："要服务不？200块一次。"他说话时眼睛往巷尾瞟，那边阴影里还站着两叁个人。我摆摆手继续往前走，听见他在身后嘀咕："附近街巷都是这个价。"
巷尾拐角处，卖水果的老陈正收拾摊子。我常在他这儿买香蕉，算是熟人了。他朝刚才那方向努努嘴："这半年特别多，200元一回的生意。车站搬来后，啥人都往这儿聚。"老陈把烂桃子挑出来扔进桶里，"前两天还有个外地人，在附近街巷转悠半天，说是找便宜住宿，结果被缠上了。"
巷子深处的招待所亮着暧昧的粉灯。窗帘拉得严实，只能听见空调外机嗡嗡响。有个女人端着塑料盆出来倒水，拖鞋啪嗒啪嗒敲在水泥地上。她看见我站在暗处，愣了一下，随即转身进屋，门帘晃得厉害。
其实不光是这条巷子。我昨天去后面那条街配钥匙，老师傅边锉钥匙齿边说，现在晚上九点后他都不敢开门了。"那些做200块一次生意的，经常带着客人来敲店门，问我能不能借个地方。"老师傅摘下老花镜，"这附近街巷现在名声都不太好。"
车站广播隐约飘过来，应该是又一趟列车到站了。巷口突然热闹起来，拉着行李箱的人流往里涌。阴影里那些人开始活动，像黄昏时飞出巢的蝙蝠。有个戴棒球帽的年轻人被拦下，我听见熟悉的报价声："200元一次"。年轻人慌张地摆手，行李箱轮子在石板路上磕得哐哐响。
烤洋芋摊前围着几个等生意的摩的司机。有个光头司机边吃边笑："现在这巷子比候车室还热闹，都是做200块一次生意的。"他同事用胳膊肘捅他，"小声点，前两天不是刚清理过么？"光头不以为然："清理有啥用，附近街巷转个弯又是。"
我忽然想起叁年前这里还是片荒地，站前广场修通后，这些巷子才像雨后春笋般冒出来。最初是几家快餐店，后来是网吧，接着旅馆越来越多。现在走在这些巷子里，隔几步就能听见"住宿按摩"的招呼声，价格都出奇一致。
巷子东头新开了家便利店，老板娘在柜台后打毛线。我问她生意怎么样，她撇撇嘴："白天还行，晚上净是些奇怪的人。"她说上周有个姑娘来买矿泉水，付钱时手都在抖。"肯定又是被那些200元一次的人吓的。"她说完警惕地看看门口，"这附近街巷晚上最好少来。"
走出巷子时，车站的钟正好敲响八下。回头望去，那些暖昧的灯光在夜色里连成一片，像某种神秘的暗号。我知道明天太阳升起时，这条巷子会恢复成普通的居民区，卖早点的小摊会占满街道。但只要夜幕降临，200块一次的生意又会悄然登场，在文山火车站附近的街巷里，日复一日地上演着同样的戏码。